她不能把时间都花在医院里,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走出病房,苏时意刚过走廊拐角处,就迎面撞上一道被人搀扶着的瘦弱身影。
视线骤然相对,看清面前的人,林沁晚也愣了下。
“时意?”
*
病房里,护士将房门关上,房间里只剩林沁晚和苏时意两个人。
修养了几周,林沁晚的身体总算好转了些,也可以简单地下床走动走动了。
没想到能刚好撞上林沁晚,苏时意抿了抿唇,轻声问她:“伯母,您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林沁晚笑了笑,语气却黯然:“好多了,就是不知道这次好了之后,还能坚持多久。”
苏时意连忙安慰道:“您别这么说,会好起来的。”
病房里陷入片刻的安静,林沁晚的目光静静看着她,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纠结片刻,林沁晚终于艰难出声:“时意,你和殷延.....”
起初听说苏时意和殷延走得很近时,林沁晚是不相信的。
可她最近隐约感觉到殷子墨低落的情绪,还有提起苏时意时的刻意回避,心里才起了怀疑。
而现在,苏时意对她的态度也不再像上次在殷家那样。
感受到她的疏离,林沁晚目光微动,似是已经猜到了苏时意知道了。
“他已经告诉把殷家的事都告诉你了吗?”
苏时意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林沁晚苦笑着,脸色苍白:“他还是不肯原谅我....”
下一刻,苏时意忽地打断她:“殷延他,其实之前来看过您,在您还昏迷的时候。”
林沁晚的眼里顿时升起一抹错愕。
“您可以愧疚,可以弥补,但这并不代表他一定要原谅。我知道我没权利去评判您当初的所作所为,但是....”
苏时意顿了顿,嗓音有些发涩:“殷延也是人,他也难过的。”
苏时意知道,殷延并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冷漠。
林沁晚当初做出了那样的事,他也从来没有对林沁晚或是殷子墨报复过分毫。
所有的背叛和伤害,他都自己受了。
难道还要让他做到毫不介意地原谅,继续和他们相亲相爱做一家人吗?
太不公平了。
苏时意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
她站起身,朝林沁晚深鞠了一躬:“对不起伯母,以后我应该不能经常来看您了。”
她的语气虽柔,却坚定不移。
林沁晚愣怔地看着她,紧接着听见她嗓音清浅道:“希望您照顾好身体,好好养病,以后我会让助理把营养品送过来。”
她想和殷家彻底划清界限了。
林沁晚的身边,有丈夫殷宏镇,有殷子墨,他们是一家人。
殷延什么都没有。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得站在殷延那边。
*
与此同时,殷家老宅。
清晨的天刚蒙蒙亮,书房内的气氛已经可以用肃杀二字形容。
殷宏镇脸色Yin沉得可怖,视线瞟过殷延略显凌乱的衣衫。
即便他和这个儿子的关系自小就不亲近,可他却了解殷延的性子。
严谨,隐忍,从没有过任何不该有的想法和欲望。
可现在呢?
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怒火从心口升起,殷宏镇极力忍耐着,沉声问他:“有人说今天在医院里看见你了,你不是去看你林阿姨的,是为了那个苏时意,是不是?”
“殷延,我告诉过你,玩玩可以,但是其他的,我不可能同意。我就当你这几天是鬼迷心窍了。白熙前几天跟我说过,那个沈家姑娘不错,各方面都配得上你,至少门当户对,你和她订婚,临城的项目也会减少掉不少阻力。”
殷延面无表情地听着他说,轮廓冷硬分明。
殷宏镇又继续道:“至于苏时意,她曾经还是你亲弟弟的未婚妻,你跟她纠缠在一起不会有结果。消息我已经让人尽可能地压下去了,你以后和她保持好距离。养个情人我不会拦.....”
话未说完,殷延就冷冷掀起眼皮,语气听不出情绪地打断。
“您也说了,曾经。”
“你——”
没想到会从殷延的口中听到这样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殷宏镇气急起身,把手边的茶杯猛摔在地上,顿时怒不可遏。
啪得一声脆响,茶杯在殷延的脚边碎裂一地,飞溅的茶叶和水溅在他的裤脚上,满地狼藉。
殷延蹙了蹙眉,神情依旧平静漠然。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坐的这个位子,多少人虎视眈眈。唐家那个联合着吴建海,现在正想方设法地搜集你是色盲的证据。可你呢,上赶子把弱点全部暴露出来,我以前是怎么教导你的,你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殷宏镇把桌上一个信封打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