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老夫寻你做什么?你和她很熟么?”姜漓好奇问了一嘴。
“什么熟啊,还不是高家那烟霞锦的事儿,太后指定了要高家今年夏日用烟霞锦做夏装,林远正巧揽了这活,眼看着要到交第一批货的时候了,这高家却说遇到了难事儿,烟霞锦没法如数送到宫里了,想让林远帮帮忙,看能不能妥协些时间,这林远居然还挺公正,竟是没答应……”
姜漓挑挑眉,林远公正么?用姜漓的话来说,那是记仇,恐怕,当初“高明望痛打林业平”的事儿,他还记着呢。
赵嫣然继续说:“所以啊,这高家老夫人便盯上了我这儿,想让我给林远吹吹枕头风,便三天两头往我这跑。”
“你回她说,府中有客。”赵嫣然对那门房说道,她这儿正和姜漓说着话呢,什么高家老夫人,不见。
“等等。”
姜漓唤住了那门房,笑嘻嘻地对赵嫣然说着:“赵嫣然,帮我个小忙呗。”
“唉?”
赵嫣然倒是不好奇姜漓要她帮什么,她只是没想到,堂堂群芳阁的花魁娘子芸姜,居然也有求她的时候。
而且还是两次。
看来她这个侍郎夫人当的,好像还挺有用?
……
赵嫣然见高家老夫人,姜漓自是不方便在场,于是起身告辞,只等她回到王府时没多久,玉琚便跑来告诉她。
那高家夫人在林府里并没待多久,但是离开时,脸上带着喜意。
姜漓便安心地在王府里用着午膳,只因太后寿宴一事太过轰动,姜漓在衍宸王府的地位是直线上升,特别是还听说表姑娘不会再回王府时,那一向看不惯姜漓的王管家,现在见着她,也是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
俨然将她当成的王府真正的女主人。
有时,姜漓还会感慨,当初自己拼了命也要当上皇后,究竟为的是什么。
荣华富贵?金尊玉贵?
不,她要的,从来就是那个唯一。
当时的她以为只要当上皇后,就可以成为商缙心中的唯一,可现在她才明白,若她当真是对方的唯一,她根本就不需要去争些什么。
好比现在,就算她顶着个小妾的名头,却还是商砚心中的那个唯一。
这就够了。
用完午膳后,郑掌柜便派人来信说,高家的人果然去了店里,他已经按照姜漓的吩咐让高家人来见她了。
姜漓收到口信没多久,高守财果然来了,姜漓只好打消了午后小憩的念头。
“无事不登三宝殿,高老爷不妨有话直说,何须带这么多礼物。”
她睨了一眼高守财送上来的玉器摆件,挥手便让王管家去处理,这些东西,衍宸王府又不是没有,不过,既然是送的,不要白不要。
高守财恭敬地对姜漓行了个礼,才道,“高某此次求见夫人,的确是有一笔生意要与夫人相谈。”
姜漓眼眉一挑,看来这高守财还算聪明,没有一开始就要求将染织纺要回去。
“可是关于烟霞锦的?”
高守财点了点头,“高某今日才知,夫人手里有烟霞锦,不知夫人可否将手中的烟霞锦转卖给我?”
这消息,还是她夫人从礼部侍郎夫人口中得知的,说在京城一家不起眼的店铺里有烟霞锦出售,他去看了眼,果然是烟霞锦,结果一看到郑掌柜,才知这铺子的主人是姜漓……
实际上,当得知姜漓手里有烟霞锦时,高守财便已经怀疑太后寿宴那天,那樽琉璃玉佛是姜漓偷偷将其调换的。
但是,他又没有证据,再者,现在来追究是不是姜漓干的,已经没有多大意义,烟霞锦才是重中之重。
姜漓既有意散播开她手里有烟霞锦的事情,无非也是告诉他,她是为钱而来。
既然是为钱,高守财心里便有了谱,无非就是多让些利罢了,待得高家成了皇商,莫说是京城首富的,成为熙朝首富,也指日可待。
“好啊,那高老爷要多少?又准备花多少钱买呢?”
“烟霞锦这等奇物,自然是越多越好,至于价格……”高守财笑笑,说出了高出当年烟霞锦在京城贩售时两倍的价钱。
这摆明了是亏本的生意。
难得这高守财也愿意做,不过,比起皇商这个职位给往后带来的巨大效益,现在亏本,倒也算不了什么。
“高老爷不是知道的么?我一向喜欢以物换物。”
“这……”高守财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古往今来,没有以物换物这般做生意的。”
“那我就偏偏开了这个先河,要与我做生意,只能以物换物。”
高守财咬着牙,显然有些犹豫。
从姜漓将城东的染织纺从他手里换走,到太后寿宴上的一匹烟霞锦,高守财就是个傻子也知道姜漓从头到尾都在算计着他。
这会儿又提出以物换物,他多少也得提防着些。
“高老爷既然不愿意那便算了。”姜漓才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