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不至于,”黄峥试图安慰道:“客户对这次合作非常满意,钱已经打到你们账上了,接下来几天笙淼说要休个长假,你也回家歇几天吧,好好养养。”
“笙淼要休假?”陶洁一愣,勉强打起了一丝Jing神,“真的假的?什么时候说的?”
她跟林笙淼在国外是一个导师门下的同门师姐妹,关系很好,前后脚回国后又在同一家机构工作,对这个师妹一直都是很了解的,清楚她专业水平的同时,也知道她有多自制和劳模。
在一个行业做久了,难免就会给自己找到一个舒适区,就像陶洁自己,在商务类的翻译圈子里待久了,各种人脉积累充足,就不大乐意去做别的行业。
但是林笙淼就不一样了,她虽然有自己专Jing的翻译行业,但却对自己够狠,法律类、医学类、教育类……同传、交传、笔译……永远在努力突破、冲刺极限。
一场同传做下来,虽然回报丰厚,却也是极耗心神的,往往大家都会选择休息一段时间,但林笙淼就跟身后有什么鬼东西在撵着她一样,愣是能在这休息期间,见缝插针的完成几份笔译的单子,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昨天一下飞机就递交了申请,”黄峥看林笙淼一时半会也醒不来,就把她的那份热巧克力占为己有。
“你不知道,她昨天那趟飞机出了点事故,好不容易才成功落地,可能受了点影响,人在面临这种突发意外的时候,总是会有些感悟的,我想着,她一直都崩的太紧,松松也好,就干脆批了个长假。”
陶洁皱眉,“怎么没告诉我啊,我说她今天怎么有点状态不佳呢。”
两三口干完一杯热巧克力,黄峥解释道:“你不是一直在忙会前准备工作吗?我们怕你分心,就没说,反正人平平安安的,一点油皮也没蹭着。”
“行了,你也别在这儿摊着了,那儿还有一张躺椅,你也去睡一会吧,”黄峥看了看表,“还有两个小时下班,我订了位置,等会儿带你们去吃大餐。”
“呜呜峥哥我爱你!你就是最帅的老板!”陶洁眼神顿时放光,撑着最后的力气拍了个马屁,就一脸幸福的进入了睡眠,梦里没有讨厌的甲方,只有香喷喷的大餐。
黄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心情愉悦的去把两个杯子洗了,然后跟隔壁办公室交代了几句,抱了两张毯子回来,给两位睡得不省人事的姑娘盖上,拉上窗帘,这才轻手轻脚的回去继续办公。
……
九甘村算是南城市的城中村,但在经济发达、交通便利、文化氛围优异的南城市一直保持着九十年代农村的形式,既没有拆迁规划,也没开发什么旅游线路。
其很大程度上要归因于地处的位置有些尴尬,九甘村是南城市边缘地区的一块地方,和隔壁临海市靠的很近,很有些‘三不管地区’的意思。
眼看拆迁无望,村里有门路的早十几年就都搬到城区了,年轻一辈也不愿留在这里,反倒是这两年,自媒体盛行,外面就业压力大,有不少年轻人回村拍些短视频为生,村子里才渐渐热闹起来。
许星妍的爷爷就是这里出身,后来抓住机遇外出打下了偌大一份家业,但一直难舍故土,上了年纪,把公司交给儿子打理之后,便带着老妻回到了旧居养老,去世后也没进什么高级墓园,而是按照他老人家生前的嘱咐,埋葬在离家不远的坟山上,与父祖辈比邻而居。
“哟,大黄怎么了呀,谁家狗欺负你啦?”许星妍一进院门就被飞奔过来的大狗子扑了个满怀,连忙放下手上拎着的东西,捧着那泪汪汪的狗脸,心疼道:“快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旺嗯嗯嗷嗷……”田园犬大黄不停的往许星妍怀里拱着,一点都没有已经四十多斤的成年狗的自觉,哼哼唧唧的还以为自己是一只小nai狗。
屋子里走出来一位拿着鸡毛掸子的老太太,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上身一件墨绿色绣花的丝绸外褂套在棉袄外面,下身一条黑裤子,指着大黄冷笑道:“你还敢委屈上了!”
大黄吓得“嗷”一嗓子跳到了许星妍身上,本来重心就不稳,“噗通”一声,人仰狗翻。
“……”被老太太一把从地上薅起来,许星妍还有点懵,看着老太太手上的鸡毛掸子,小心措辞道:“小姑nai,咱家大黄又犯什么错了?要不从轻发落?”
老太太是许爷爷嫡亲的妹妹,也是唯一的妹妹,有一个很诗意的名字——许其姝。丈夫很早就病逝了,她没有再婚,也无儿女,做过十几年的妇女主任,如今光荣退休,在家养狗逗鹅,休闲度日。
小姑nai一把揪住大黄的后脖颈子,捏着那张丧气的狗脸怒道:“这败家玩意儿天天带着外面的小母狗偷偷来家吃饭,把自己的饭给人家吃,自己吃不饱又跑来找我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亏待它了呢。”
“你还挺会慨他人之慷的呀,要不是查了监控,我都不知道你还给我整了这出,咋滴,在外面跟狗美女充大款吹牛去了?你咋这么能呢?你要真有本事,拐个回家我就算了,可你自个瞅瞅,今年村子里生的几窝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