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拿得动?”
米秀秀:“你忘了,我很有力的。”
不是她想使唤郗孟嘉干脏活,而是屈洋就两个箱子,帮忙的事又是她自己答应的,说来说去也没道理让郗孟嘉多跑一趟。
还有一些隐秘的想法米秀秀自己也分辨不清,也懒得去深思。
反正,她就是宁愿自己欠郗孟嘉的情,也不想让郗孟嘉做一个外人眼里“好人”或“英雄”。
她想,她是一个自私的人,因为她不乐意让任何人看到郗孟嘉的好。
光是想一想,她就忍不住皱眉了。
米秀秀不明白爱情的排他性让她不由自主去防备别人。
就像恶龙死死守着它的宝藏,禁止有人打主意一样。
在这方面,她是纯粹的新手,自己还迷糊着呢,又怕郗孟嘉主动提出帮忙而她不知道如何拒绝为好,于是撂下话就急匆匆跑了出去。
郗孟嘉眼里不由得闪过笑意,又是无奈又是好笑,这性子怎么就这么急呢?
“咦,不选上铺吗?”
雷芬把床帘挂好,听到米秀秀的话,回首对郗孟嘉说。
以为他不懂上铺的好处,有意提醒:“选上铺比较好,除了爬上爬下麻烦点,至少能保证隐私,你对象在上面干什么别人也看不见。更不用担心别人坐她的床,在她床上吃东西。”
“对呀,万一上铺是个能折腾的,每天上上下下摇来晃去,多影响心情啊。”
毕竟是男同志,两人只略作提醒,一时半刻找不到可聊的话题。
郗孟嘉大大方方道谢:“秀秀不喜欢爬楼梯,睡下床也没什么,弄个床罩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她还在长个儿,手长脚长的,爬上爬下容易撞到楼板。
雷芬听他这么说,就没再劝。
又忍不住偷偷瞄了眼郗孟嘉的背影,遗憾浓得快化为实质了。
哎,难得遇到一次帅哥,居然名草有主了!
如果不知道他跟米秀秀是处对象的关系,她恐怕要厚着脸皮跟人多攀谈几句,现在知道这位帅哥是室友的对象,雷芬一点邪念也没有了。
她不多话,曾依依就更不爱开口了。
一时间寝室里安静下下来,大家各忙各的,只能听到走廊里凌乱的脚步声,以及掺杂着各地方言的说话声。
米秀秀帮完忙回来,郗孟嘉已经把床架、床板都粗略地擦了一遍,这会儿正准备掀开上铺床板。
“秀秀!”
“嗯?”
“把报纸递给我,就在装日常用品那个包裹里。”
郗孟嘉示意她看看上铺床板底下的灰,擦过一遍还是脏得没法看,米秀秀后知后觉喔了一声,这才记起出门前郗孟嘉特意带了一叠旧报纸。
她找了一会,终于找到了。
递给郗孟嘉。
郗孟嘉将报纸叠了又叠,至少三层,平平展展铺在架子床横梁上,最后再将床板放下。
这样一来,不管上铺怎么折腾都不容易落灰,再套上床罩就是双保险。
弄完上铺,还得用清水将下床再擦一遍。
郗孟嘉弯腰,伸长胳膊探了探,够不着盆,试了两遍还是不行,他放弃了。
“秀秀,你把盆给我,我去打水。”
宿舍狭窄,四张上下床紧紧靠着左右两面墙,中间预留的过道也就一米五左右。
其中一米宽的长桌又占据了不小的面积,搪瓷盆在阳台那头,郗孟嘉在大门这边,中间隔着一个米秀秀,对面曾依依撅着屁股擦凉席,郗孟嘉想要盆,只能米秀秀取了递给他。
米秀秀将脏得辨不清颜色的毛巾扔到搪瓷盆里涮了涮,用力搓了几下,拧干。
连盆带污水递了过去。
等郗孟嘉端着水走出门,雷芬的羡慕之情到达巅峰。
终于找着机会八卦了。
“米秀秀,你对象是做什么的呀?也是附近的大学生吗?”
米秀秀背对两人,仔仔细细将床架子里里外外又擦了一遍,回答起来有些漫不经心:“不是的呀,他是我们那儿的知青。”
知青?
雷芬和曾依依对视一眼,觉得答案出乎意料。
这年头的男男女女,谈个对象特别务实,都是奔着过日子去的,有了好的就想要更好更相配的,哪有那么多深情不改。看惯了一朝飞上枝头就要跟过去告别的人,米秀秀跟她对象就显得非常突兀。
尤其是在女生比男生前途更加明朗的情况下,两个人没分开就罢,感情还好得令人侧目。
叫人羡慕的同时还深深不解。
“你离家来这么远的地方念大学,他就没意见吗?”
“他不怕你毕业后找着更好的,就不同他好了呀。”
这话多少有点越界,米秀秀细眉蹙了蹙,没生气,只是觉得很无奈。
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个这样问的人了。
自从确定她考上后,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