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揣摩晏矜歌的表情,心想这事情有些蹊跷。
晏矜歌平常根本不在意画作外的事。
通常,他们为了把册子卖出更好的价格,常放出一些子虚乌有的消息来。
无论怎么抹黑“棘歌”这个名字,晏矜歌从不过问。
这一次,他也没想到,晏矜歌会出现。
熊文鳄拿起一本翻倒在地上的美人策,停在鄢叁那一页。
他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您是喜欢她吗?”
这可得问清楚啊,说不定就是不能在策上随意提的人了。
美人策上的鄢叁,身姿婀娜,魅而不艳,两眼弯弯,眸里似有光流动。
晏矜歌低啧一声:“不喜欢。”
熊文鳄默默地想,这语气,怎么就听起来像是有故事呢。
晏矜歌弯下身,将画册捡起。
在熊文鳄震惊的目光之中,撕了。
熊文鳄闭嘴了。
必然是一出爱到深处就是恨的大戏来。
晏矜歌却只是单纯地觉得,画得不够好。
那时候的他刚开始接触预言,一切画面模模糊糊,只觉得这女子实在好看,遂凭着记忆画了下来,后来才从别人那里知道,这女子是鄢叁。
随着预言的逐渐清晰,知晓这是个蛇蝎美人。
虽然他不欣赏她的所作所为,但她确实天生比例优秀,娇媚清丽,容貌气质都是上等的。
晏矜歌忽然想到,不如他暂时信守和酒久的约定,去找鄢叁,重新画一画这张脸。
若她再有意向做什么坏事,他也可以第一时间将人除了。
晏矜歌一路都在琢磨着该怎么对付鄢叁。
鄢叁也在争分夺秒地琢磨着怎么对付宗门来的人。
她想起来,确实有一段视察的剧情,还是个导火索剧情。
忘问宗来人,发现酒久不见,得知消息的森守醋意大发,放下一切去寻找酒久,从而和厌玖发生冲突。
而她的伤势还未完全恢复,奄奄一息,倔强地狡辩是为保护酒久而受伤的,被拆穿后,恼羞成怒地挥剑将其他人赶出。
鄢叁懂了。
破解的秘诀是苦rou计。
但她现在,面色红润,活蹦乱跳的样子,没什么说服力啊……
得想个别的办法。
此时,人已到门外,高喊:“鄢叁门主,别来无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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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矜歌离开书铺,变回酒久的样子。
模仿酒久的慢步子,他走得不熟悉,心下多了几丝烦躁,不想演了。
不如将鄢叁绑起来画,不听话就直接砍了。
他仅剩不多的耐心就要消耗殆尽之时,忽然听见熟悉的声音。
晏矜歌微眯起眼,见鄢叁出现在街上。
正好,省得他再去找人。
正要上前,又见三个男子围在鄢叁旁边,约莫三十上下,个个人高马大,不苟言笑的样子。
他们语气激烈,面色涨红,似乎正在争论什么。
晏矜歌停下脚步,这几个男子的面相,他在预言里见过。
他回想起来,这些是忘问宗的人。
忘问宗有一套分明的审查制度,防着弟子偷懒或是互相包庇任务情况,有一支单独的小队,专门负责审查任务,还都是不好相处的人。
在预言里头,他们来找鄢叁,会发现她弄丢酒久一事。
他记得画面的最后,是鄢叁挥剑,怒斥其他人离开。
他不太愿意见漂亮的人做凶狠的事情,因而大部分时候,如若鄢叁在场,他不会跟在酒久的身边。
但他也不太愿意见美好的事物遭了破损。在他绘画鄢叁之前,不希望她受伤。
晏矜歌犹疑一下,想把人救下。
他刚走近,听见几个人正面红耳赤争论的内容: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让鄢叁门主请客啊!”
“你们不远千里来看我,我做东家,应该的。等会吃完了,再带些都城的特产回去!”
晏矜歌:“……”
这是带远方亲戚快乐游玩?
“欸,这不是酒久姑娘嘛!”一个人喊他的名字。
鄢叁转头看见他,先是讶异,然后是惊喜,她快步过来,挽上他的手,“你回来啦!”
亲昵的肌肤接触,晏矜歌微微皱眉。
“哎哟,你们俩关系可真好,看鄢叁门主高兴的,不过是去买东西还没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去历险才回来呢。”
晏矜歌抬头,面无表情,又想到自己是酒久,生硬地笑了下。
“……”
说话人尴尬地别开视线。
这是去买什么了,提一下能尴尬成这样。
一群人熙熙攘攘地进了酒楼,鄢叁挽着晏矜歌走在最后头,在前面的人上酒楼的时候,她凑到他耳边说,“太好了,你回来了,也省得我费尽心思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