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师傅在她肩胛和脖子处抹了Jing油,还没上手捏几回,周攒就疼得小nai猫似的叫。
好好的一间理疗房间,被周攒哼叫着出了毒打囚犯的牢房气势。
按摩师傅是个四十来岁的阿姨,笑说:“小姑娘你别哭了,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你自己感受感受,肩膀比我这个老阿姨还要僵硬。”
郁孟平当时就坐在沙发上,手边是老宋给他买的咖啡,神情温润且从容。
看他架势,要说这是咖啡馆也有人信。
听到阿姨的话,郁孟平赞同得眉尾挑起:“这您可说对了,天天坐在电脑前日以夜继,她不僵硬谁僵硬。”
阿姨点点头:“我猜也是,这僵硬程度呐,没个六十岁,拿不下来。”
她一边说,一边下手更重。
周攒眼泪直接飙出来:“阿姨,您是天津人吧,怎么说话跟个相声似的,下手还这么重,您轻点吧。”
然而阿姨闻所未闻。
周攒侧头看到郁孟平惬意地喝咖啡,不免有些牙痒痒,可她还等着郁孟平救呢,只好软着声音说:“郁孟平,我不想按摩了,真的好痛。”
那种痛在周攒的等级里,简直堪比紫薇被夹十根手指头。
郁孟平忍着心痛,假装淡然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不要命。正好治治你。”
于是阿姨笑两声,下手毫不留情。
只是周攒的哼叫声持续不断,扰得郁孟平才压下去的心疼,像是水中的皮球,越压便越是止不住得浮上来。
沙发不坐了,咖啡也不喝了,在外头走廊上来来回回地走。
终于在周攒有哭声的时候,郁孟平扶住门框,急促地对阿姨说:“但您下手也轻点。”
阿姨停下手中动作,回头,见到门外郁孟平焦急地眼巴巴地样子,本想脱口而出的凶话也软了点,啧了一声。
“你们这些小情侣,一会儿说重,一会儿说轻,要不你来好了。”
郁孟平也不敢回嘴。
周攒得了空隙,轻松了两秒。
回酒店的时候,周攒气愤得一路没有理郁孟平。
车窗半开,窗外的风吹散了周攒那张白皙鹅蛋脸上的泪痕,要不是那双眼睛红红的,到真像是她单方面耍小姐脾气。
谁知道她刚才在医院经历了什么。
郁孟平也是无聊,周攒生气像是横在他胸中过不去的梗,他碰了碰周攒脸蛋:“还生气呢?”
“痛是痛了点,但你舒服没有?脑袋不疼了吧?”
周攒没搭理。
她到底是挨了痛,郁孟平哄她:“你说吧,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我要吃煲仔饭,糖醋里脊,杭椒炒rou,红烧排骨,西红柿炖牛rou......”周攒掰着手指报菜名。
一个比一个重油重盐。
好像之前他有多虐待她一样。
郁孟平冷了脸:“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是吧?我看按摩还是按少了。”
周攒那张细致的脸,立马委屈得要哭:“还说什么喜欢人家......”
她哭得娇弱,像只小nai猫,即使伸出小爪子生气地要挠你,但毫无力度,你忍心怪罪她么!
郁孟平憋出几个字:“一个冰淇淋球。”
周攒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头发游进郁孟平脖子里,像是《聊斋》中女妖Jing勾人的手指。
周攒伸出两根手指,可怜兮兮地说:“两个。”
那只手白白细细,小巧玲珑。
郁孟平屈服。
经此医院一役,周攒不太想去医院,郁孟平虽然不太同意,但一想起周攒那天梨花带雨的哭,他实在是不忍心。
于是和医院学了几招,打算在酒店里为周攒按按。这也是最没办法的办法,他先试试效果如何,要还是不太好,周攒还是要去医院受苦。
郁孟平拿着Jing油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周攒正趴在沙发上一边看纸质书,一边晒太阳,时不时从茶几上叉块西瓜,实在是好不惬意。
她这几天紧遵医嘱,好好休息。
郁孟平拿起靠垫拍拍她屁股:“起来吧,按摩。”
“还按摩?”她不满地撅嘴。
郁孟平冷声道:“不想我按,那我们就去医院。”
他总有办法,把周攒的小毛病治得服服帖帖。
一听到这话,周攒觉得郁孟平很有可能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于是很自觉狗腿地爬起来,在郁孟平坐下后,还不等他指挥,周攒把书和水果放在他身侧,之后便趴到他腿上。
她把散乱在后背的头发拢在一侧耳边,柔软的触感挤压在大腿上,周攒浑然不觉地调整了下位置,然后侧头对郁孟平说:“我们开始吧。”
周攒那黑亮的柔顺的头发并没有拢在靠近郁孟平的一侧,她今天穿的是条桃粉色和嫩绿色交织的吊带连衣裙,站直的时候堪堪围住,只等到趴下了,再也难掩雪白的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