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瞎说了呢,不然你以为他说有事要办是什么事?”
后来他们又说了什么呢,周攒也没注意了。她只是觉得自己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可笑。
他们这圈子里的人到底有几个好的呢?难道只有李老板,钱老板这样的是特殊,是例外?
大概就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偏偏她还不死心,想给郁孟平找补,总觉得有例外。
幸好还没见着他,不然又是副以后回忆起来,连自己也都要嫌弃的蠢样子。
周攒低着头,盯着脚上那双匡威的帆布鞋看,米白色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踩了一脚。
大概是机场接机,每一波游客下来人挤人的时候。
那黑色的巨大的脚印出奇得丑陋,与干净清爽得能映照出辉煌灯光的大理石一比,实在是不堪入目。
周攒盯着看了了几秒,掉头走了。
郁孟平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饭店。在前台报了个名字,经理直接引着他去了齐硕开的包厢。
他提前在微信上和齐硕说了,让他们先吃,不要让周攒饿肚子。
机场过来的路上,一路红灯。
但京城的交通就是这样,抱怨也没用。
谁知经理推开门之后,迎接郁孟平的是冷冷清清,没什么人气儿的房间,就连齐硕也粘黏哒哒的。
郁孟平扫了一圈,没见到周攒,直接问:“出什么事了?”
齐硕把手机打开,调到和周攒聊天的界面,递给郁孟平。
动作姿态标准得就像是递交呈堂罪供,让人看了直呼心疼。
“半路被公司叫回去了,说是白天接待的巴西客户忽然肚子痛,痛得死去活来的,她必须赶回去处理。”
周攒的措辞规矩合理,就像她这个人,端正清白,不染烟火得像支独立于世的白玉兰。
可就是这样让人找不到漏洞的理由,像是提前预演的,疏离冷淡得不近人情。
郁孟平抿着唇,沉着脸低头看两人的聊天记录,一言不发。
周攒确实没撒谎,半路走的时候突然接到建筑年会承办公司的电话,有紧急事务需要她处理。
正好省了周攒找借口解释自己为什么离开。
生病的是个叫Jose的巴西人,周攒有印象,在一群热闹非凡的巴西人里,Jose个子不太高,显得异常安静。
Jose是傍晚吃了饭回酒店房间休息,和他同住一间房的同事忽然发现他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最后晕死过去。
已经有公司里的人送Jose去了医院,但由于Jose是外国人,住院手续很麻烦,而且语言交流存在障碍,需要周攒帮忙。
周攒赶去医院的时候,一片狼藉,乱糟糟的,像是龙卷风过境。
她在病人,公司,医生之间相互交流,每个人的情绪都很坏,两种语言相互转换,周攒的大脑都快缺氧了。
她就是在这种兵荒马眼的时候收到郁孟平的电话。
像是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摸到块浮木。
她听见郁孟平在电话那头沉着声音坚定地问她:“在哪里?”
作者有话说:
写不动了,小读者们。脑袋缺氧了。
明天上夹子,晚上11点更新,嗐,我怎么千挑万选明天修罗场上夹子呢……
第20章 二十朵郁金香
时隔半个月, 周攒怎么也没料到自己和郁孟平的见面场所会是如此普通,不够光鲜亮丽。
她以为至少会是在枝繁子满,绿叶Yin浓的大学校园, 虽然够不上高端上档次,但也至少是体面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周攒处在医院缴费处和公司代表老叶相互扯皮之间, 着急得脸上现出罕有的怒容。
她听到有人喊她名字,周攒转头,在昏暗的长廊尽头见到久违的郁孟平。
大概是周攒的打扮实在是青春靓丽, 帆布鞋, 马尾辫,与平日和郁孟平厮混的形象大相径庭。
他像是在确认, 见到是她之后, 大步朝她走来。右手状似亲昵地虚揽在她腰间, 像是替她撑腰。
“发生什么事了?住院手续还没办好?”他问周攒。
郁孟平气度矜贵, 他一来到, 仿若蓬荜生辉。周攒这个狐假虎威的, 借得他一点光, 使得缴费处和老叶的目光终于正眼落向她这个小小的翻译。
周攒看了老叶一眼, 像是朝郁孟平告状,声音低低的:“因为客户是外国人, 有医保问题。住院的费用昂贵,公司能出的保证金有限。”
这话还是给公司留了面子的, 没说是不愿意出全额保证金。
果然老叶一听, 有些不乐意:“你这孩子话说的, 说到底是你当初签了翻译合同, 是Jose的保证人, 你才是那个应该出保证金的人。公司是体谅你还在念大学,所以才全权负责。”
周攒工作经验毕竟不足,根本没意识到老叶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