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颇有些为难:“万一是齐王找您有事呢?”
“他能有什么事找我?”嘴上虽是这么说,但手上还是犹疑着接过了信笺,叶蓁蓁将其打开看了看,内容不长,言简意赅。
叶蓁蓁看得有点莫名其妙。
信上大概意思就是说叶蓁蓁卑贱无耻,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散布谣言污蔑他,要求叶蓁蓁去齐王府走一趟。
谣言?
叶蓁蓁仔细想了想,没有听说过什么关于苏筠连的谣言啊。
叶蓁蓁皱着眉头揣摩信中内容的意思,随口问道:“阿景,最近城中有什么关于我、或者是齐王的谣言吗?”
叶蓁蓁本来没在意能不能得到回答,却听见景致默默开口:“……有。”
“有?”叶蓁蓁眉眼一挑,顿时来了兴致,遂赶忙抽离驻留在书信上的视线转向景致,“你……说来给我听听,我都没听到过……”
“是。”景致恭敬地欠了欠身,随即便开始讲述,“坊间传闻三娘子您自从嫁入齐王府后,恪守本分,一心一意侍奉齐王。怎知齐王却不待见您,对您非打即骂,还看上了别人,执意要将您休弃,还将您逐回娘家,是一个实打实的……负心汉。”
“这……”
好像是事实啊。
但是叶蓁蓁从未对外说起过啊,因为要顾及叶氏一族的声誉,所以叶家的人应该也不会对外说。同样的,苏筠连也在乎齐王府的声誉,断然不会将此事公之于众,而且从书信上来看,他认为是叶蓁蓁故意散布谣言……
“你是什么时候听到的?”
景致老实回道:“昨日听到的。”
那也就是说,这谣言可能是近两日传开的,能这么快就传到苏筠连耳中,想必宫中的贵妃也会有所耳闻。
那贵妃是叶庚的胞妹,听闻此事,她定然会责怪苏筠连,故而苏筠连才会如此气愤难耐。
此事极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
而这几日叶浅浅都没来找过叶蓁蓁麻烦……
可即便知晓此事的源头,苏筠连也不会信她,因为她们都是叶家的人,叶蓁蓁索性将书信往旁边一扔,抱着双臂噘嘴道:“这齐王府我才不会去,傻子才自投罗网。”
反正她身在叶府,苏筠连手再长也够不着她。
然而第二天,叶蓁蓁便又收到了一封书信,上面的署名还是齐王府。
叶蓁蓁忍不住哀嚎:“这什么齐王有完没完啊!”
这些天因为找不到狐狸,叶蓁蓁已经够心烦了的了,这苏筠连还总来sao扰她!
可谁让对方有权有势呢,叶蓁蓁心里头有压力,不能视若无睹,无奈之下,只能认命般打开信封。
可刚将信纸展开,入眼却是一抹血红。
“啊!!”
叶蓁蓁吓得手一颤,信纸就被扔到了地上,而景致也被吓得退后了两步。
信纸上那一抹血红之中,清晰可见有两片手指甲,还涂着粉红色的丹蔻,应该是女人的手。指甲上还有那么多血迹,可见是生生从人手指上剥下来的,叶蓁蓁不禁浑身颤栗,都隐约感觉自己的手指甲在疼了。
这齐王该不会是有什么大病吧?搞这玩意来干什么?
他的意图应该不是想吓她,而是恐吓威胁。
叶蓁蓁深吸口气,努力压下内心的恐惧,伸出颤抖的手将信纸捡了回来,并将上面的指甲片倒在一旁。
虽然血迹沾染了信纸,但上面书写的字还是清晰可见的。
看完之后,叶蓁蓁本来稍微平静的内心又不能平静了,一时心chao翻涌,思绪万千。
她真想大骂一句:苏筠连你个贱人!
看见叶蓁蓁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景致尤为好奇信上的内容,便试着问道:“三娘子,齐王这次是说了什么?”
“你自己看吧。”叶蓁蓁都懒得讲述,直接将信纸递给了景致。
看着信纸上的血迹,景致的心头也有些发怵,但她还是坚持把信上的内容看完了,然后握着信纸的手都在发抖了,“这……这不会是花鸢姑娘的手指甲吧?她毕竟也是齐王的侍妾……会不会……会不会是别人的?”
“不会。”叶蓁蓁很果断地摇了摇头,“这指甲上的丹蔻是前一阵子表姐到我们铺里买的,这个颜色也只有我们铺里有。”
而当时还是叶蓁蓁亲自给她涂上的颜色。
苏筠连以花鸢来威胁叶蓁蓁,让她去见他,否则他会把花鸢身上的部位一个一个卸下来,而这两片指甲便是开始。
最要命的是,他还会想方设法将这些东西送到叶蓁蓁眼前。
光是想想,叶蓁蓁便不寒而栗。
太狠了这个人!
虽说叶蓁蓁和花鸢没什么交情,但苏筠连若是真的将她大卸八块了,那叶蓁蓁心里肯定会过意不去,她也受不了这样子的恐吓。
景致默默将信纸折叠起来,担忧地问道:“那……三娘子,您要去见齐王吗?”
“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