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第一反应是“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怎么样?好看吗?”风月在江言面前展示着自己的衣裙。
白衣轻裳,青丝三千若柳絮飞扬,腰肢如柳枝不堪风摧、盈盈一握,一层繁花暗纹的轻纱罩在衣裙外,无意之中再生飘渺。
“甚好。”
——马车上
风月撩开车帘看外面人来人往,小贩小摊玲珑古怪物。江言盯着风月看,不施粉黛便清丽脱尘,本就是伏娲山长大的,不识烟火不入凡尘,却偏偏对这拥挤的人世深为感趣。
江言手里握着刚从车内暗格里取出的锦盒,里面是一条手链和一只白梅珠花。
江言看向风月许久,说道:“外面人杂,待会儿下车的时候跟在我身后,不要走丢了。”
风月放下帘子看向江言点点头:“放心放心,不会走丢的。走丢了,你再把我找回来不就好啦。”
江言轻笑,她摩挲着袖里藏着的白梅珠花,犹豫着开口道:“你...坐过来。我...给你个东西。”
“什么东西?”风月好奇地靠近江言。
“别动。”江言将珠花别在风月发髻上。风月发上原本有一只木簪,现在再配以一只白色珠花,像是仙子入了尘,倒也莫名般配。
江言甚是满意。
风月摸着头上的珠花,摸到花瓣的时候甚是惊讶,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不可置信:
“你送我的珠花?!我还以为找不到了!弄丢了,都不敢跟你说,没想到竟然在你这儿!”
江言一顿。
风月假意摸索着拔出木簪,想趁江言不在意拔了江言的银簪,她想象着江言的头发散落下来的情景。
只是风月还没碰到江言的簪子,就被江言逮住了。江言眯着眼沉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我...不做什么,就是看见你头发没挽好,想帮你理理。”
江言眯着眼睛看风月,很明显的不信,风月又忙道:“真的,我发誓!”风月被江言握紧手腕在那只手艰难地曲起四指。
风月眼睛睁得大大的,好似所说着她的无辜与真诚。
最终江言还是松了手,她手里还有风月手腕的余温,江言说道:“莫要胡闹。”
风月揉着手腕,一瞟一瞟地去看江言。江言倒也任由她看去,反正也不会少一块rou。
一阵死寂后,风月盯着江言说道:“啧,我觉得你今天气色不怎么好。”
今日江言没有涂口脂,她知道她的嘴唇一定少了些血色,江言说道:“被你看成至此。”
风月一口茶差点没吞进去,风月呛得咳嗽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把城主大人您老人家看成这样是我不对,哈哈哈。”风月忍不住的大笑。
江言想到自己方才捏疼了她,便也随她笑去,只是淡漠地瞥了她一眼,风月忍住笑意说道:“我我以茶代酒,自罚三杯。”风月一边憋笑一边将三杯茶饮尽。
风月倒着茶杯给江言展示里面的茶水饮完,说道:“呐呐呐,城主不能被人看的病好些了吗?”
江言道:“茶水而已,我也未同意你的自罚。”
风月一阵气急败坏:“你你,你这也太...”
“嗯?”江言挑眉,拖长尾音。
风月道:“我不会喝酒。两杯就倒,而且酒品极差。”风月托着腮委委屈屈地看着江言。
江言想了想,自己不也是滴酒不沾的吗?酒后乱事,后果难负。
“就罚你一直帮我推轮椅。”
“好!”
——
“城主,到了。”
“下车吧。”
风月下车后,江言再下车。
因着江言腿不方便,满安特意安排了自家仆人用担架将江言连同轮椅抬起上山。
“跟紧了,小丫头。”
“小丫头?你竟然叫我小丫头?我哪里小了。”风月追在江言后面想打她,但是打不着,更气。
江言大笑,心情极好。
“你是要一边赏花一边弹琴么?”风月看见满安抱着一架琴,她不懂琴,只知道这架琴是她们第一天来到春熙别院的那天晚上江言弹的琴。
“满安,都准备好了吗?”江言问道。
“城主,都准备好了。”
“又要准备干嘛?”风月从山腰望去,山下人山人海,而漫山遍野的桃花如霞,梨花似雪,花香四溢,足足的人间烟火。
“套路人。”江言轻声回道。
风月提起裙摆跑到江言身侧说道:“难怪你今日竟然穿了白衣。哎~显得你太消瘦了些。”风月摇头叹气。
江言却道:“这不叫消瘦,这叫作Jing干。”
风月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江言,她的目光有些灼热。
江言轻咳,理了理宽大的衣袖,和风月相处久了,她也怕她发现些什么。
抬轿停在梨花林里的一间梨木屋前,屋前一棵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