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上,纱幔朦朦,酒香四溢...
“笙笙,喝!”
半醉半醒间,桃笙突然开口问道:“桑落姐姐,你对这个伤疤就真的没有一点点印象了吗?”桃笙皱着眉再道:“噢,这个问题好像我今天都已经问过了哈。”
“啊是吗?再问一遍我听听。”白鹤再饮一杯酒。
“桑落姐姐,你...”
此时夜风习习,凉亭上的纱幔飘飘悠悠,不停地与桃笙的发丝纠缠,不停地撩拨白鹤的心。
白鹤只觉得美人很香酒也很美,白鹤眯了眯眼打断桃笙说道:“笙笙,你这酒...嗯,别有一番风情...”
桃笙立刻凑近白鹤,倒了一杯酒说道:“桑落姐姐,你有一点醉了哦。”
白鹤反驳道:“我没醉!”白鹤作为一名数一数二的女细作,喝酒不醉是基本的要求,从小就开始练习,白鹤这半生还真没喝醉过。
“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你再问,我听着。”
“桑落姐姐,你是真的不记得这个伤疤怎么来的了吗?”
白鹤再度抬起左手在桃笙眼前晃悠:“真不记得了。那么小的事情,怎么可能记得嘛!”
桃笙一愣:“可是已经七岁了呀,怎么可能不记事。而且这伤明明就是你为了我才故意自己去磕的,为什么你会忘记啊?”这一刻仿佛这十五年以来的坚强都化成了软水,只剩下十五年的委屈。
白鹤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就变成泪人的桃笙,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良久,才伸手替桃笙拂去眼泪。白鹤眯了眯眼,她知道今日的酒不同往日,但也不忍拒绝地喝了,她轻晃头脑,想要清醒一点,但随之而来的还是一阵阵昏意还有...满眼的桃笙。
“笙笙的酒,好生醉人。”
“姐姐喜欢吗?”
“喜...”欢至极。
.......
白鹤是被一缕阳光照醒的。纱幔飘飘,湖光粼粼,鸟语凉风...一切都很静好,只是当白鹤再度睁眼时,一切都变了。
一位青丝铺散、衣不蔽体的美貌女子正安静地睡在白鹤左手臂弯里!这名女子正是桃笙!白鹤震惊得屏住呼吸,再看向自己亦是如此!白鹤一时无措,又下意识向桃笙下看去——有衣物勉强遮蔽。白鹤一动,惊到了臂弯里熟睡的人,那人闷哼一声微微侧身再度睡去。白鹤被吓得不敢动,看着怀里人胸前的手臂上的点点滴滴的痕迹,白鹤只觉得一阵头疼。白鹤握紧了皱紧眉头,握紧了右手,怀里人还是被惊醒。
场面一度静止。
白鹤率先打破沉默:“我,我会负责的!桃笙姑娘你..”
“我自愿的。”
“啊?!”
“我说我自愿的!是我灌你喝酒的!是我先动手的!”
“桃...”
“嘶!”桃笙欲坐起身来穿衣,却不想腰间和下半身同时传来一阵剧痛。
白鹤又被吓一跳,忙去扶上桃笙腰身,入手温凉而细腻,此情此景白鹤又忙缩手而回。桃笙一手扶腰一手撑地,皱着好看的眉看向白鹤,不需言语,懂者皆懂。
时间再度静止。白鹤思量再三,迅速穿好外套,去捡桃笙的衣裙,却发现被扯坏了。白鹤想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得了,无奈白鹤给桃笙搭上了自己的里裙:“冒犯了。”说罢白鹤一把抱起桃笙向浴房走去。身后纱幔飘飘,凉亭软垫上,红花盛开。
白鹤坐在浴房外的木梯上,右手扶额。第一次醉酒就做出此等荒唐事,她白鹤实在是难以言喻。换作别人还好,她要么杀人毁迹要么一走了之,可为什么这个人偏偏就是桃笙呢?昨日之酒不简单,想必桃笙也花了不少功夫来准备吧。
白鹤再次盯着自己左手上的疤痕看,桃笙对这伤疤执念颇深,难道这相同的位置并非巧合?白鹤想起桃笙左手大拇指指根处的红色花纹,只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玄机。“难道是我丢失了什么记忆么?”白鹤双手把头自问道。父亲不记得了,母亲也不记得了...什么事都不记得了。脑海里努力追溯到第一次进太子府,第一次见大人,第一次...白鹤总觉得脑海里有什么似乎就要破土而出了,但就是扯掉头发也想不起来。
“你进去吧。”桃笙打开门唤白鹤去洗浴。桃笙语气和平常无二,反倒让白鹤更加情不以堪。
......从中午开始,就一直淅淅沥沥地下雨。
白鹤桃笙两人坐在桃笙的屋子里。越过桃笙,越过屏风,白鹤可以看见桃笙粉红色的就像她名字一样桃色的床幔。
“我们......”桃笙欲打破这该死的安静,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们在一起吧!”白鹤说道。
“啊?”
“我们,在一起吧。”白鹤语气不变地重复着。
良久,桃笙才说道:“好。”
“我是青州城的人,我就是当年与你一同逃生的...”
“你想起来了?!”桃笙语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