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楚橙抬起头, 一双美眸定定看着陆长舟,忽然眼睛一酸,又想哭了。分开二十来天,她一直在担惊受怕中度过, 如今被陆长舟抱着, 才有了稳稳当当的安全感。
“夫君, 我好害怕, 害怕你不来找我, 更害怕你不要我了。”
陆长舟吻了吻她的鼻尖,说:“不会不要你。”
楚橙知道, 这个男子既这样说,那便是真的。她静静靠着陆长舟, 觉得心跳好快好快。
眼前的这个男子, 无疑是让人心动的。从三年前见陆长舟那一刻起, 她就不否认这一点。不知不觉, 她已经这样依赖这个男子了。
楚橙喜欢被他抱着,想天天都能见到他,想这辈子, 都呆在他的身边。甚至回来后她都想过了,经历了今天这事,陆长舟和周元烨相当于撕破脸。以前两人还能维持表面的平和, 但因为她被劫一事, 往后日子只怕不会平静了。
回忆起来,这一切好像是从换亲就开始了。楚橙其实不担心陆长舟和周元烨结仇, 因为在梦中她见过周元烨惨死的结局。可是这一辈子, 变数实在太多了。
但是她想, 即便最后的输家是陆长舟, 她也是不怕的。能陪在这个男子身边,做几年的恩爱夫妻,最后若是他败了,楚橙也愿意跟着。
最坏的结局,便是一死而已。她怕死,但如果是和陆长舟一起,那便不怕了。
想通这些,楚橙紧紧揽住陆长舟,小声道:“夫君,你以后可不能丢下我。”
“自然不会,你是我的人。”
陆长舟闭着眼,似乎快要睡着了。楚橙见状,便大着胆子去亲他的下巴。这几日陆长舟忙于找楚橙,疏于打理难免粗糙,他的下巴长出了青色的胡茬,戳在楚橙娇嫩的肌肤上有点疼。
感受到她的吻,陆长舟睁开了眼睛。方才他着急出门,没来得好好打理。眼下见楚橙亲上来,微微一怔,偏开头,“今晚不亲了,先休息好不好?”
楚橙不答应,仍是一个劲地去亲他。好像只有这么亲他,才能真实的感觉到,这个人没有丢弃她。楚橙觉得,腰上那只手蓦然收紧了。
陆长舟原本没有别的心思,被她一勾就像个毛头小子似的,按捺不住。昏暗中寻到她的唇,衔住,攫取满口的芳香……
在禹城休整几日,二人回到了颍州。这一趟出来已经两个多月了,事情办的差不多,启程回京就提上了议程。这些天,虽然陆长舟没明说何时回汴京,但仆妇随从们都自觉开始收拾,随时*T 做好上路的准备。
当日在感业寺楚橙被劫,惠娘因为踩踏也受了伤,好在养了几日已无碍,经过感业寺一事,楚橙身边的人手比以往又多了一倍,甚至有时候她要去哪里,陆长舟都亲自跟着。
但显然,陆长舟还有事要忙,因不想耽误他,楚橙就乖乖呆在驿馆,再也没出去过。
临近回京,陆长舟确实有事需要处理。其中一件,便是白木詹。
白木詹是白木兰的亲弟弟,他与白木兰关系亲厚,不代表能纵容此人对自己的妻子胡作非为。不,他不能忍受任何人对楚橙有一点想法,危险的旖旎的都不行!
在回颍州的路上,陆长舟就对此人动了杀心。早在中秋节,白木詹目光屡屡冒犯楚橙时,陆长舟心中就已是不耐,如今他差点害的夫妻二人生死分离,陆长舟更不能容忍。但这事,不知怎的就被白木兰知道了。
今日,白木兰见他,又是来为白木詹求情的。
上次叔叔婶婶牵线做媒,想把白木兰嫁出去,好在陆老夫人得知此事后,派人送来一封信。信中明里暗里说的就只有一件事,木兰是平阳侯府的孙女,婚事轮不到旁人插手。不仅如此,陆老夫人更是派了几位心腹过来,帮白木兰打理家业。
其实这些年陆老夫人知道这对姐弟的难处,平时也是格外疼惜,但毕竟距离远,难免有顾不上的地方。眼下见陆老夫人发话,平阳侯府来人,白府其他人哪里还敢没眼力见的得罪。
白木兰稍稍松口气,这才听闻弟弟闯祸一事。得知白木詹对楚橙做了那样的事,她也是无颜,但为了弟弟又不得不厚着脸皮上门来求。
“我知道,他罪有应得。但身为长姐,亦有我教导不严之过,难辞其咎。我不求你大度放过,只求你留他一命,或赔罪或流放,我亦无言。”
不多时,白木詹就被带了上来。他被关押多日,浑身上下哪里还有半点白氏贵公子的样子。见到不住为他求情的白木兰,心中悔恨交织,一时哽咽。
若他早知道陆老夫人会派人过来,只怕当日做不出那件事。当时被叔叔婶婶逼的怒火攻心,想起这些年的遭遇更是愤懑,这些天回忆起陆老夫人对自己的疼爱,不禁懊恼。
他讨厌陆长舟不假,但对陆老夫人一向恭敬,也知道陆老夫人对楚橙这位孙媳妇很是喜欢。若楚橙真落在端王手里,想到陆老夫人,他如何不悔?
但身为男儿,骨子里的血气让他不想在陆长舟面前低头,更不愿长姐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