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不是在么。”陆长舟淡淡道。
不多时马车粼粼驶出安业坊,天已经彻底暗下来,楚橙靠在车壁上昏昏欲睡。她阖着眼,困意袭来打了个呵欠,只想找个舒服的姿势睡。脑袋摇摇晃晃,不知不觉就靠到了陆长舟肩膀上。
她本能地觉得这个姿势还不错,便身子一软彻底睡了过去。陆长舟本想和她算算今日那笔账,见状也不好叫醒她,只得闭眼沉思起来。
掌灯时分,马车回到平阳侯府,楚橙还是没醒,陆长舟等了一会只得晃晃她,“回府了。”
楚橙揉揉眼睛,声音犹带着睡醒过后的软糯,她嗯一*T 声,有点埋怨:“你这人一点也不像夫君,我看话本子里头,一般妻子睡着了可都是夫君抱进屋的。”
“我这不是不行么?”陆长舟还记得她对自己的污蔑呢,挑眉一笑,“今日可是你自己在嫂嫂面前说的,我有问题。”
因刚刚睡醒,楚橙这会脑子还有点懵,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门子事。
闻言心虚地看陆长舟一眼,声音带着点讨好,“你生气啦?”
陆长舟没回答,只是独自下了马车没等她,自己先进了门。
“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呀。”楚橙腹诽,下了马车紧紧追上他的步伐。
二人回府后先去给老夫人请安,因体谅小夫妻回门辛苦,老夫人也不欲叫他们在跟前侍奉,只笑问:“可用过晚膳了?”
“用过了。”陆长舟温声道。
陆老夫人便摆摆手,说:“那快回屋歇着吧,你们刚刚新婚不用浪费时间在我老婆子身上。”
陆长舟恭声应下,带上楚橙回了院,一路上还是不说话,他的这种沉默让楚橙内心惴惴不安。
可是没办法,今天这事的确是她做错了,楚橙也是被穆爽逼急了,说话不过脑子才口不择言。她哪里知道,那番话会被陆长舟听到呢。
不过,男人都很在意这种这种事吗?她不太理解,只得愈发小心翼翼地凑到跟前,摆出笑脸,甜甜唤他:“夫君。”
回到听雪堂,陆长舟自己走到木珩前脱衣裳,楚橙只想着在他面前好好表现,便跟着他身后,笑嘻嘻道:“夫君,我来伺候你更衣。”
陆长舟冷笑,一动不动看着她,不过却没有拒绝,伸展手臂由她伺候。
等更衣完,楚橙还以为把人哄好了,拍拍他的肩,“如何?能原谅我了吗?真不是故意的,当时嫂嫂问题太过分了,我想糊弄过去,就……就……”
“就毁我清誉?”陆长舟在案几旁坐下,似笑非笑看着她,“这是你第二次用流言污我。”
楚橙一听,愈发无地自容。她大着胆子伸出手勾勾他的衣袖,嗫嚅:“我知道错了。”
她的模样实在太可怜了,像只狡黠的小猫,伸出软趴趴的爪子挠得人心里痒痒。陆长舟一把扯过袖子,道:“那该怎么罚你?”
“又罚?”
说起惩罚,楚橙脸庞一热,脑中不合时宜地蹦出一些画面。
她这个人心里藏不住事,陆长舟一看就知楚橙想到什么,不禁心口一热,望几眼她的娇靥,生硬地移开目光。
惩罚的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了,不然屋里的温度只怕会更高,陆长舟就适时原谅了她,“先欠着,以后再还。”
他既给了台阶,楚橙也就顺着下了。但房间里的空气仍有些热,因为陆长舟还没用晚膳,楚橙便让惠娘端了吃的进屋,一碟莲子羹,青笋炝rou丝,还有乌鸡汤。
在楚府时,楚橙已经用过晚膳了,她正想去浴房,陆长舟却一把拉过了她。
男人攥住她的*T 手腕,视线落在手指一条划痕上,那划痕不深不浅在细腻白皙的皮肤上尤其显眼,陆长舟一眼就看到了。
他目光沉了沉,问:“怎么受伤了?”陆长舟清楚的记得,早晨两人一起出门时,楚橙指尖上是没有这道伤口的。
楚橙挣了挣,没挣开。手指的划痕是那会被假山落石划伤的,孟盐虽动作神速,但她手指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划了一下。好在伤口不深捂了一会就止住血,楚橙不想让穆爽担心就遮掩了过去,打算回府再自己上药。
不过许是太久没处理,伤口红红的看上去有点严重。楚橙没那么娇气,况且被他拉着手挺不自在的,小声说:“没事的,我让惠娘擦点药就好了。”
陆长舟没有放开她手的意思,吩咐下人拿药膏来,楚橙只得在他身旁坐下,把今日突逢意外得孟盐相救的事说了一遍。
听说她被一个男子所救,陆长舟心里闪过一丝异样,他忽略过去,又听楚橙道:“孟盐挺好的,生的周正虽年纪不大,但已经能看出长大后定是位风华绝代的小郎君了。嫂嫂说他功夫不错,为人也忠厚,就是在楚府的差事不大好。”
“你和他很熟?”
楚橙认真想了想,“一般般吧,不过他帮过我不止一次,是个极好极好的人,若有位不错的主子,肯定……”
少女一张小嘴喋喋不休说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