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之前拍得两部戏攒下的积蓄,足够她带着柚柚远赴国外,一点点拉扯她长大。
周宪的脊背和脸颊被挠出好几道血痕,宋诗抿着下唇,眉目尽是昳丽的红。
十个。
周宪抬了抬眉骨,“为什么不接电话。”
周宪伸出长腿拦住她,冰冷的视线扫向她面颊:“和楚均断了。”
回国这两年,为了赶通告,和柚柚何尝不是聚少离多,但柚柚懂事得让她心疼。
手机不断传来震动声,周宪不停打电话过来,宋诗只低眸看一眼,便摁了挂断。
宋诗猛地从床上直起身子,因为愤怒,她胸腔不住起伏。他竟然擅自查了她的住址!
周宪扯下她的睡裙,从背后掰回她的脸,笑容恶劣:“楚均知道你现在在我床上吗?”
她眸中现出某种慌乱。柚柚不能再住这。
当初宋诗只花了一天,便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如果周总再继续纠缠不清,我们也不必再见面了,好聚好散。”
宋诗淡淡扫他一眼,故意气他:“如果我不愿意呢。”
他从不知道如何爱人,她又怎么会异想天开地认为她是例外。
周宪埋首便堵住她的红唇。这个以往尝不够的唇瓣,现在只会吐出让他不开心的话。
宋诗自不能真拿楚均当挡箭牌,对峙半晌,她垂眸挡住眼中的晦暗。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宋诗发烧住院。
“我只是想知道。”周宪丢下打火机,“我们怎样才能回到以前。”
她耸了耸肩,“毕竟,周总自己也可以另寻新欢。”
她绝不能让柚柚受一丁点儿苦。
他从不缺人爱。
说完,宋诗没再看周宪的脸色,抬步就往外走。
离开京城的前一晚,宋诗哄了很久才把柚柚哄睡着。女孩眼角含泪,抱着她不肯撒手。
二人两败俱伤。
“所以,周总你也别闹得太难看。”宋诗顿了顿,道:“很烦人。”
“宋诗,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仅仅露出的一双眼睛,也薄情又冷淡。
宋诗收拾好衣物,抬步就走。
宋诗藏着口罩下的唇角嘲讽地勾起,“周总,如果你只是想找我叙旧,我恕不奉陪。”
夜色间,一道细瘦的黑影从楼道里走出,女人带着口罩和帽子,快速上了车。
与周宪无关,只和她有关。
“你说哪个以前?”宋诗连伪装的笑都不愿带上,“一通电话随叫随到的以前?除了上床就是上床的以前?还是天天提心吊胆你玩没玩腻的以前?”
宋诗字字清晰,连语调也没有变化。
但养育孩子的支出,大得惊人。宋诗不得不回国继续拍戏。
吗?!”
他打一个电话,宋诗挂断一个。
他今晚给她打了十个电话。
宋诗静静看着女儿的睡颜,心中酸涩。
“我势必会让楚均在娱乐圈混不下去。”
这个阴魂不散的混账。
那天他在和朋友打牌,懒得接。
宋诗眼睛一酸,她轻轻移开女儿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妈妈马上就回来,柚柚乖。”
“我们只是炮友,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感情生活。”
这只是她一个人的孩子。
宋诗至今还记得女儿刚出生时不过五斤重,瘦小得可怜。
手机再没发出响动,几分钟后,嗡动一声:[我在楼下]
最后一通,宋诗轻声问他怎么不接电话。他说,不想接。
“以前?”
她不允许周宪打断她和柚柚的独处时间。
周宪静默,攥紧手中的打火机。
清晨。
似乎察觉了她的离去之意,柚柚在梦间仍慌乱地揪紧宋诗的衣袖,“妈妈,妈妈不要走。”
[五分钟你不下来,我上来]
“知道你在我身下有多爽吗?”
她要红,她要钱,她要给女儿提供最好的物质条件。
“我不怪你,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
宋诗骂他:“混账。”
很多年前,宋诗也曾一晚上给他打了数个电话。
……
周宪这样的人,大概没被女人甩过。
“不想接。”
“有事快说。”
宋诗回答地从善如流。
火光明明灭灭地映照在他侧颜,眉骨幽暗又冷冽。
他的身边,来来去去的人太多了。对于感情,他不在意更不强求,只讲究你情我愿。哪怕受了委屈,也是你自愿的。
周宪坐在驾驶座,长指按下打火机,又掐灭火。
不久后,宋诗进组《风月》,这一走便要拍几个月。
周宪轻轻笑了:“你大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