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让身边的人退下,倨傲地坐下却依旧不说话。
苏禾打量她几眼,面红目赤眼眶泛黑,这是上火失眠的征兆,“公主可是身体不适?”
“没有。”昭华神情扭捏,支吾半天才道:“本宫……本宫只是在府邸挺无聊的,出来走走,刚好路过医馆而已。”
哦,原来是寂寞了。
只要不让自己帮她红杏出墙,其他什么事都好说,谁让她是公主呢。
在沙县被关过,苏禾深知坐吃等死的无聊,昭华虽贵为公主,但跟其他贤良淑德的深宫公主不同,仗着老皇上的宠爱,她混迹在皇子堆长大,骑马射箭招猫逗狗样样Jing通,不是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说不好听点,就是皇宫女纨绔。
偏偏因为一个林庭逸,新婚之夜将驸马逐出府,甚至还不守妇道的跑到林家,一桩桩一件件惊世骇俗的壮举,很快让她在京都臭名昭著。
这也就是皇帝生的,换别人早被唾沫星子喷死,哪还敢出来招摇过市。
偏偏追求真爱的昭华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加上又是个闲不住的,三天两头往外跑,跑得最勤的就是韩王府。
韩王妃是昭华的姑姑,她跟茗瑶郡主则是表姐妹,加上嫁给韩家二房长子,更是亲上加亲。
当然,这是昭华一厢情愿的想法,韩王妃表面对她疼爱有加,可上门的次数多了,茗瑶脸上得了严重的疹子不能示人。
昭华草包无脑不假,但也听出韩王妃的言外之意,怕茗瑶被自己带坏了。
不仅是韩王妃,很快连其他宗室贵妇们也用各种理由将自家女儿们保护起来,就怕被昭华带来坏名声,将来找不到好归宿。
昭华气得哭了三天,恼羞成怒的她想让皇帝治这帮不长眼的,却发现自己无召不得入宫。
看来,皇帝也快被她气死了。
十几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到头来却被所有人抛弃。
但昭华不是个会反省的,错都是别人的。
苏禾哭笑不得,昭华祸害不了别人,理所当然来祸害她了。
能让昭华惦记,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倒霉还是荣幸。不过想想也是有道理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自己就是京都贵妇圈最臭名昭著的,昭华可不闻着味找过来了。
跟前任都能做朋友,又怎么会抵触同类呢?何况皇帝的掌上明珠,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当然,苏禾不是媚颜奴骨的人,跪舔是不可能的。
弄清她的来意,苏禾很快调整心态,向她伸出橄榄枝,“不瞒公主,我昨天差点跟清乐侯打起来,心中真是郁闷之至,公主要是不介意的话,可否陪我散散心?”
打女人?那还得了!
昭华才不管谁对谁错,总之打女人就是不行,“清乐侯真是过分,他为什么打你?”
“府中姬妾美艳,他整日沉迷酒色,双腿本就不良于行,如此一来更是连身体都被掏空,我出于好意劝了几句,却遭他百般指责。”
“清乐侯本来就是废人,亏你还抛头露面出来赚钱养着侯府,没想到他竟忘恩负义。”父皇也真是的,送什么美人嘛,看清乐侯就是短命没福消受的。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诋毁过男人之后,两人距离快速拉近,友情增近不少。
昭华出行的排场很大,除了奢华的马车之外,一帮奴才不下十几个,尤其是带刀护卫个个凶神恶煞,试问哪个病人敢进来?
贺开山嘴上不敢说,郁闷到脸抽筋。
怕影响医馆,苏禾带昭华外出。不就是寂寞的小可怜嘛,带她玩就对了。
但看到夸张的排场时,接受无能的她将昭华拉到旁边,“公主,天子脚下龙威震天,京都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带个拳脚厉害又能照顾你的婢女就行,大张旗鼓怕会适得其反,万一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昭华向来就爱排场,听苏禾这么说,顿时心生不悦。
不过到底是自己找来的,然后看她身为侯夫人,身边也只有个婢女,衣着打扮更是随和。
再看看自己,满头珠翠金光闪闪,还有一大帮奴才跟着,好像……是夸张了点。
寂寞久了,还真怕一个朋友都没有。
昭华做了让步,她进马车卸掉头上的大半首饰,只留下一个护卫跟婢女,其余的全部遣回府,“你以后叫我昭华就行,不必再尊称公主。”
苏禾诧异,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上道,看来真是憋疯了。
带公主玩可不是易事,万一真出了事,自己可担待不来,得找个人一块背锅才行。
于是,苏禾毫不犹豫带她去祸害万梓汐。
看到昭华走进脂粉铺,震惊的万梓汐差点眼珠子没掉下来,但生意做久了练得八面玲珑,再看到她旁边的苏禾便猜个七七八八,顿时热情迎出来,“见过公主,没想到你能登门,真是蓬荜生辉呀。”
一路跟苏禾聊过来,加上没有出行的排场,走在街上倒是轻松自在,“梓汐,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