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泥腿子出身,张嘴骂人那个粗俗脏臭,她用最恶毒下三滥的话骂柴氏,甚至连她谋害姨娘子嗣的话也吐出来。
柴氏连失儿女,Jing神恍惚痛不欲生,听到死老太婆用恶毒的话诅咒自己的儿女,她哪里还有往日当家主母的仪态,跟着对骂撕扯起来。
苏老太来回只会那几句粗俗的脏话,偏偏拿不出证据,被骂人不带脏字的柴氏怼到面红脖子粗,气血不停往脑门涌,然后“砰”地倒下了。
苏定昌得知消息,急急赶过来,“情况如何?”
苏禾轻声嗟叹,“幸亏我医术高明,救治及时,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不过以后不能再受刺激了。”
“唔……唔……”屋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呻yin。
苏定昌进屋,看到榻上躺着的苏老太时,整个人震惊不已,“怎么会这样?”
苏老太不止嘴歪得厉害,连话都说不出来,一张嘴就流口水。
看到祖母这么可怜,苏敏悲痛难仰,伏在床榻前泣不成声,“祖母,你怎么就成这样了?祖母,祖母,你说话呀!”
“这到底怎么回事!”
苏敏边哭边解释,“都是大娘子害的。”
苏定昌怒得脸发青,扭头就往外走。
苏敏赶紧追出去,“父亲,你要去哪?”
好了,都走了,世界终于安静了。
苏禾在床边坐下,掀开被褥给苏老太检查身体,“祖母,抬左手,左手……抬右手……”
还行,难怪苏定昌心里建设这么好,敢情是遗传了苏老太的,都气成这样了,只是歪了嘴而已,其他部位没大问题。
至于以后能不能恢复,苏禾不作评论。
已经是饭点,不过苏家闹成这样,看样子是没人管饭了,加上看到许戈无聊,苏禾交代了几句走人。
反正苏老太也不信她,那就让外边的大夫来治。
上了马车,苏禾搂住许戈的脖子,心里满是庆幸,“许富贵,你说这世上真有报应吗?”老太婆一辈子尖酸刻薄,说话刺耳难听,如今再也说不出来了。
报应什么的,许戈是不爱听的。如果不是苏家吃人不吐骨头,将苏敏逼上绝路,她也不会有今天的疯狂。
不得不说,女人一旦狠起来,真是面目狰狞。
离府要露过柴氏所在的院子,里面传来激动的吵架声,要不是许戈拦着,苏禾还想跑进去添油加醋。
夫妻俩彻底撕破脸,场面不可能温馨,许戈不愿意让她看这种腌臜场面,倒不如留几分美好,回家好好过日子,反正有机关算尽的苏敏在,他不认为柴氏跟苏定昌能讨得什么好,都是鲜血淋漓的两败俱伤而已。
距侯府有些远,肚子饿的苏禾趴在许戈腿上休息,突然好奇道:“你说,咱们有一天也会像苏定昌跟柴氏这样歇斯底里吗?”
睡一张床哪有不龃龉的,不过自从在绥州打过之后,许戈对苏禾的包容愈发强大,只要不触碰到他的底线,苏禾干什么都可以。
至于底线在哪,连他自己都找不到。
许戈抬手,指腹摩挲着苏禾白皙如玉的脸颊,五官严肃冷峻,“这辈子栽你手里,我只能自认倒霉了。”
哎呀呀,瞧瞧他是越来越会了。
“我才倒霉呢。”
人心不足蛇吞像,许戈冷笑,“我也就是命硬,你换个男人试试看,或许早就横尸街头了。”蒋盛文判斩,静安伯暴毙,摊上苏家女儿的,个个都没好下场。
苏禾震惊,别看他老跟缩头乌gui待家里,这嘴巴是越来越恶毒,老是摁着她的七寸打。
这什么男人呀,是不是玩不起?他可真厉害呀,把心思都用在她身上了。
苏禾不服,偷偷咬了他一口。
“嘶……”许戈满脸黑线,善意提醒她,“我可没你爹厉害,能装二十几年。你要再敢咬,我晚上会还手的。”
这边腹诽,而那边的苏定昌装不下去了,一巴掌将柴氏打趴在地。
忍了二十年,可见力道之大,柴氏撞在地上,额头汩汩流血。
“毒妇,既然你不想过,那就别过了!”苏定昌面红脖子粗,“我苏家庙少,容不了你这个谋害婆母,毒杀子嗣的当家主母。你打哪来,就滚回哪去,我跟你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
按祖宗家法,像柴氏这种恶妇是要处死的,要不是顾忌到家族的颜面,念在她曾帮扶过自己,他连最后的这点体面都不想留给她。
苏定昌冲冠眦裂,拂袖而去。
嬷嬷含泪向前,将柴氏从地上扶起来,“夫人,这如何是好?”
柴氏似早料到有今天,她格外的平静,似乎又更像是麻木。
她捂住伤口朝苏敏走过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经做了,该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苏敏面露微笑,从衣袖内掏出一把钥匙递给她,“京郊向北五里地,山下有座小屋。”
走到门边,她止步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