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曹国公身体康健时,曹灿玉理所应当的享受家族殊荣,可到京都之后她才彻底体会祖父的不易,父亲叔父等都没有官职,只能瞪眼干着急,而随着曹国公的崩塌,平日里攀附巴结之人,纷纷急于撇清关系,门庭冷清如斯。
曹灿玉知道祖父装病,可他脑子里的肿物是实打实的,换句话说曹家的没落迟早还是要来的。
不到京都不知凶险,曹灿玉总算理解祖父为何当初执意要她嫁给许戈。不仅是念许家旧恩,更为了保全曹家。
她有时候甚至在想,要不就听从爷爷的安排,嫁个能庇护曹家的男人算了。
可想到老八,她又很不甘心。
两人见面,看着是聊病情,实则也想探探老八那边的消息。据说他进鸿泸寺挺受重用的,尤其是这次和谈居功不小。
苏禾给她鼓励的眼神,“曹姑娘不必担心,国公爷的病早晚会好起来的。”
曹灿玉懂了,两人先后踏进韩王府。
韩王府很大,苏禾在府中下人引领下朝花园走去。
茗瑶郡主的生辰宴很隆重,来的全是皇亲贵胄或高门贵女,偌大的花园三五成群,贵女们百花齐放,欢声笑语。
许狗骗了她,说是女眷的宴会,其实还是披羊头挂狗rou,这显然还是场相亲大会,只是男嘉宾凤毛麟角。不知是韩王听到了什么风声,还是有不好的预感,想尽早给女儿找到好人家。
不同于御花园赏花,毕竟皇帝不在,氛围轻松不少。
苏禾诧异发现,苏明茵竟然也来了。
真是奇怪,肃王预言她有血光之灾,竟然还敢跑出来蹦跶,这怕是嫌命长了。
“她不是嫌命长,而是灾祸已解。”万梓汐不知何时站在苏禾身后,俏皮地将手搭在她肩上,“你怎么才来,我都无聊死了。”
对于万梓汐的消息,苏禾惊讶,“你又知道?”
“肃王预言之准,谁人敢轻视。”万梓汐将苏禾拉到旁边,“听说她前天路过荷花池,突然脚一崴栽了进去。要不是听了肃王之言,刚好带了会水性的人,她估计会被淹死。这不,解了灾祸又出来恶心人了。”
苏禾觉得好奇,“你怎么比我还气愤呢?”
“想到她以前假惺惺的,我就来气。”万梓汐还替她打抱不平,“你说她也真是不要脸,名声狼藉还敢出来丢人现眼,也不知茗瑶郡主为什么要请她?”
这也是苏禾疑惑的地方,茗瑶郡主向来趾高气扬,为人傲慢蛮横,年幼时跟原主就玩不到一块,更何况现在长大了,恶心人也没必要赶在自己过生辰的时候吧?
她跟苏明茵以前倒玩得来,不过自苏明茵坏了名声,茗瑶郡主果断疏远,这次请她也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
“昭华公主到。”远处声音响起。
苏禾光听名字就头痛,要是知道自己上次耍了她,估计没好果子吃。
趁着人还没走近,赶紧闪。
万梓汐跟着闪,昭华公主比茗瑶郡主更难伺候,自己膝盖又不软,没必要上赶着。
两人躲到僻静角落,悠闲自在聊起来,万梓汐的脂粉铺名声逐渐响亮起来。尚书女儿亲手做的口脂,眉笔,腮红,谁不想拥有?
生意越来越好,苏禾这个月的分红又能拿到不少。
有钱分当然高兴,但苏禾的注意力却落在远处众星捧月的昭华公主身上,只见她跟贵女们寒暄几句,便径直走向苏明茵。
也不知她说了什么,只听到贵女们哄笑起来,而苏明茵面容羞愧的似要挖个地洞钻下去,她迫切地想解释什么,谁知昭华公主突然暴怒,扬手一巴掌打在苏明茵脸上。
苏禾见识过昭华公主的刁蛮任性,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会收到请柬,原来是她在背后搞鬼。
万梓汐看着都觉得脸疼,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早早退出追求林庭逸的行列,否则今天难逃被掌刮的命运。
唉,女人的嫉妒心果然可怕。
苏明茵也是作死,人家是公主挨打忍着便是,偏偏要不停地解释,谁知又挨了一巴掌。
然后……她身体突然向前倾,伸手推向昭华公主。
昭华公主连退几步没稳住身体,整个人从水榭的栏杆翻下去,重重栽进湖里……
“啊……来人啊,公主落水了……”
尖叫声此起彼伏,奈何后花园全是女眷,男眷还在前堂。
贵女们花容顿失,有些胆小的当场吓哭,苏明茵面无血色,慌张的她不停地解释着,“我没有推她,不是我推她的……”
众目睽睽之下,哪容得她狡辩,茗瑶郡主没空找她算账,她只知道公主要是有个好歹,别说苏明茵了,就连自己也死定了。
湖壁很陡,她壮着胆子带贵女们伸手去捞昭华公主,就跟猴子捞月似的。
别看她们刁蛮,都是养尊处优的娇小姐,四肢不勤哪有什么力气,扑通又栽进去几个。
等万梓汐跟苏禾跑过来,湖面早没了昭华的影子,落水的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