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对他已经极为不满,这反贼余孽非要蹭上门,这不是抠皇帝的逆鳞么?
偏偏还是自家女婿,要是不让进门会落人口实,进了门易引人遐想猜测,苏定昌头痛欲裂,再三考虑之后沉声道:“让他们进来。”
苏禾在府门前等了很久,耐心渐失的她跳下马车,插着腰指责道:“我虽庶出,可好歹也是亲生的,是不是连回娘家的资格都没了?给不给我进,不给我进以后都不来了。”
管家匆匆迎出来,面露歉意道:“三小姐严重了,是下人怠慢了。”
说着呵斥了看门的几句,“连姑爷小姐的车驾你也敢拦?还不下去领板子!”
许戈从马车下来,行动颇为不便,苏禾见管家没有行动,眼皮子一挑,“愣着干什么?没看到姑爷两条腿不行嘛,还不赶紧过来搀扶。”
这妖作的,管家赶紧让人搀扶许戈进府。
进了前院,茶水很快送上来,见府邸冷冷静静的,苏禾明知故问,“咱家以前挺热闹的,怎么现在没点生气?”
“回三姑娘,老夫人头疾不时发作,都在自家院子很少出来,老爷最近病得严重,用早饭时突然晕厥,到现在还没醒呢。”
“都病成这样了啊?”苏禾震惊之余又愤怒,“看来你也是吃闲饭的,我爹都快病死了,你怎么不来请我呢?我可是贺老的关门弟子,京都第一女神医,什么疑难杂症治不好?”
说着她就起身,往苏定昌的院子走,“爹,我来了!”
管家脸色顿变,连忙拦住不让,“三小姐,老爷还没有醒,大夫说不能让人打扰。”
“我是外人吗?”苏禾面色一沉,质问道:“还是我爹见不得人?我身为女儿进去看一眼,他还能少块rou?”
管家:“……”这哪是首辅三小姐,压根就是市井泼妇。
苏禾推开他,带着许戈强行往苏定昌的院子闯。
管家急了,老爷可是下了命令的,让他走个过场尽快把两人打发走。谁知这对竟是洪水猛兽,不是泼妇骂街就拿身份压人,他区区一个管家哪里拦得住。
“爹,女儿来了。”苏禾径直推开房门,对着跟在身后的管家趾高气扬道:“我跟爹有体己话说,你到外面候着。”
蛮横成这样的,管家也是绝望了,只得守在外面。
还别说,苏定昌真的躺在床上装死。
望着躺床上昏迷不醒的便宜爹,苏禾忍不住想笑,好歹也是堂堂首辅,怎么就混成这样了?
来都来了,哪能遂他的愿轻意滚蛋,当然是要做好孝顺的好女儿。
“爹啊,您怎么就病成这样了?女儿真是不孝,早该来探望的。”苏禾假惺惺在床边坐下,伸手给他把脉,这脉搏跳得贼快,血流哗哗往脑门上涌,控制不要好中风呀。
“不行啊,我爹心跳脉搏跟打鼓似的,这是焦火上升,三花聚顶呀,怕是要炸。”
“那怎么办?”许戈震惊,“你不是懂医术嘛,快点想办法救救岳父大人。”
“把你的刀拿过来,赶紧放血!”
别说,许戈还真递了把匕首过来。
苏禾抓住苏定昌的手,锋利的匕尖往他手指尖扎过去……
第四百四十三章 往便宜爹伤口上撒盐
手猛地缩回去,苏定昌睁开眼,脸黑的跟什么似的。
“爹,您醒啦?”苏禾高兴地跟什么似的,“女儿害怕您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坐起来,板着脸道:“你们怎么来了?”
“听说您卧床不起,女儿茶饭不思,赶紧就过来了。”
许戈跟着行礼,“小婿听闻岳父大人病了,特意前来探望。”
苏定昌强忍怒意,“没什么大碍,你们回去吧。”
苏禾哪壶不开提哪壶,“爹,您可是堂堂首辅,皇上的肱骨之臣,既然没什么大碍,为什么告假不上朝?”
苏定昌:“……”她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您得的什么病?”苏禾面带关怀,“咱们父女俩不用见外,你就让我给你看看,我要是治不好你的病,还有我师父呢。”
苏定昌冷然盯着她。
“大娘子呢?”苏禾才不看他脸色,自顾自说,“您跟祖母都病了,她怎么不来照顾你?”
都是明白人,装什么大头蒜,苏定昌将目光落在许戈身上,喘息道:“你们能来探我,这份孝心我领了,但今天实在身体不适,就不挽留你们了。”
许戈也是要脸面的,遭岳父无情驱赶的他拄着拐要站起来,谁知摇摇欲坠,猛地跌回椅子上,“嘶……”
苏定昌脸抽搐,又怎么了?
“让岳父大人见笑了,这几日天气不好,我腿疾犯得严重,这不腿都动弹不了,请容小婿歇歇再走。”
苏禾赶紧给他按摩,“舒服吗?”
许戈满足,“舒服。”
苏定昌吐血,自家女儿臭名在外,她不要脸再正常不过。可许戈这算什么,好歹曾经也是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