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很混乱,同伴都上去劝阻拉架,七手八脚的。
柴氏沉声问道:“你去了吗?”
“夫人,我去拉了,但是没拉住。”
“狗奴才,真是胆大包天。”柴氏猛地一拍桌子,“竟然敢把肖家少爷推下楼,我看你是活腻了。来人啊,给我绑到肖家,交由肖家人处理。”
小厮跌坐在地上,惊恐地喊,“夫人,不是我推的,我没有推人啊,是少爷失手推的……”
嬷嬷命人把他拖出去,一顿毒打满身是血。
嬷嬷居高临下,冷然盯着瘫地上的小厮,“你本是家生奴才,是少爷瞧得起你才带在身边,可你都做了什么?要是把少爷看住了,今天的事不会发生。你要识相,就用自己的贱命把少爷保住,夫人会念你的恩,把你家人照顾好。你要是不识相,全家都不得好死。”
“来人,把他绑到肖府去。”
回到寝室,柴氏摇摇欲坠,趔趄两下摔床上。
她强撑着坐起来,“嬷嬷,肖志远的死,那几个人也脱不了关系。你私下找人提醒他们,让他们掂着几分清醒。”
嬷嬷颔首,担忧道:“夫人,这么大的事得找老爷商量吧?”
“在他眼中,坤哥儿早就是废子,找他有什么用?”柴氏何尝不想找他商量,可苏定昌是薄情冷血之人,要是儿子身体没落下病根或许他还会顾念亲情,如今儿子没了价值,他为了自己的前途考虑,又怎么会豁出一切保护坤哥儿。
明澜就是因他的冷血才丢掉性命的,她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派出去的人很快回了消息,苏羽坤找到了。
第四百四十章 是她在报复我们
得知儿子的消息,柴氏取了包金银细软,又让两个懂拳脚的心腹秘送儿子出城,“我不去见坤哥儿了,找到落脚地方来封信。等事情平息了,我再通知你们回来。”
……
肖家很快得到消息,派人将肖志远从医馆抬回家。
肖尚书坐镇刑部十几年,一听事情经过就觉得不对劲。他强忍丧孙之痛,立案之后派人去现场调查,将涉案人员逐个请回刑部。
很快,刑部的人就来到医馆,询问调查抢救的大夫。
刑部横惯了,说话相当不客气,言语之间甚至还怀疑医馆救治不及时。
苏禾也不是怕事的主,“各位,不用质疑我们的医术跟医德,你们抬头看看墙上挂的是什么。”
墙上挂的,是御赐的匾额:悬壶济世。
贺开山更不是好欺负的,他跟苏禾习惯打配合了,“我们行得端做得正,你们刑部验尸堪称一绝,你们尽管验就是。”
“颅脑大出血是最致命的,人又送来的迟,加上他们医护意识不强,一路搬搬抬抬晃得厉害,连着两家医馆都不敢收,到我们这里时已经没意识了,我们本着怜悯才救治的。”
刑部人员没发现可疑,怏怏走人。
他们走后,紫竹才回来,附在苏禾耳边说了几句。
苏禾诧异,但也没说什么。
晚上洗漱躺在床上,苏禾把手伸进许戈胸膛,摸着他身上的伤疤,突然来了句,“苏敏怀孕了。”
她看着他,满脸的高深莫测。
许戈受不了她的眼神,没好气道:“你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的。”
苏禾扑哧笑,“你不感到意外吗?”
这有什么,不就是寂寞难耐嘛,像她这种有男人的是体会不到的。
“她身边换人了,那丫环身手不错。”
苏敏是伯爵遗孀,手里有钱,请几个人保护自己很正常。
见他还装,苏禾说了肖志远的事。这事恐怕跟苏敏脱不了关系,苏羽坤来过医馆,得知肖志远死了,拔腿就跑,谁知却被苏敏的人暗中跟踪。
许戈将她搂在怀里,“柴氏害了这么多条人命,苏敏借肖志远的手报复柴氏实属正常,这事与你无关,你作壁上观便是。”
苏禾当然知道,只是担心跟他有关而已。
毕竟当年许家的人押入大牢,可没少被刑讯逼供,欲图屈打成招。许家其他人所受的苦,苏禾无法想象,但烙在许戈身上的,却让她触目惊心。
见她在自己身上煽风点火,许戈抓住她不安分的手,翻身就要亲过来。
苏禾推开他,“别闹,咱们说正事呢。”
什么正事,还有比这事重要?
“苏敏不仅让我帮她保胎,还威胁我造假,这事要帮忙吗?”
许戈无所谓,“只要你不惹上麻烦,我无所谓。”关键是有苏敏对付苏家,苏禾乐得清闲,还能坐收渔翁之利。
苏禾也是这么想的。
而且她确定,许戈跟苏敏达成了某种协议,保护她就是保护许戈。
其实女人狠起来,智商随时在线,苏禾挺佩服苏敏的,柴氏夜路走多了,这次真是撞上恶鬼了。
一个首辅大臣,一个刑部尚书,估计又有热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