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有用吗,说得她现在能管理到一样……孟知薇无声地撇撇嘴。但她对于别人的好意恶意还是分得清的,在认真地点头,感谢了陆弈舟的好意之后,她歪着头,稍微打量了陆弈舟一眼,眼神里带着一点惊奇。
“和你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她说,“你完全不像是个喜欢赌概率的人,总感觉你像是那种「我的字典里只有成功,没有失败」的人,平时会要求员工自愿996的无情资本家……”
陆弈舟:“……你说得好像我不会给加班费一样。”
陆亦彤一个没忍住,失笑出声。她掩着唇,悄悄对孟知薇爆料:“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你刚刚把我哥的座右铭说出来了,我真的没胡说,这句话就挂在他的人物百科上。”
孟知薇:“……”
孟知薇深沉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我爸一直说,我不光有着野兽一样的嗅觉,还有野兽一样的直觉,一般来说,我在和人相处上都不会吃亏,所以我爸一直很放心我,觉得我绝对不会被什么坏人蒙骗……”
好实用的技能!陆亦彤听得连连点头,无声地侧眸看了一眼陆弈舟,微微含笑。
“再Jing确的人,在面对完全不确切的时候,也只能选择赌一赌。人不是机器,不会每次都做出最Jing确的选择,所以有时候即便知道结果,还是想要去争取试试,谁都会有这样的时候。”
孟知薇看着她含笑的脸,心里突然不受控制地一动。这种感觉很陌生,她愣了一下,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她的潜意识在认同这种观点……为什么呢,难道她也有过这样的时候?
她十六年的记忆里完全没有,想要深究的时候又觉得眼前笼罩着一层厚厚的迷雾。孟知薇微微皱眉,更努力地试图思考,想要抓住那些虚无缥缈的记忆,这番思索却被人打断了,从旁边传出了一个年轻的男声,拉长了声音叫她。
“孟知薇——?你出院了?”
他们同时朝来人看去,陆家两兄妹的神色都没什么变化,叫他:“孟少。”
孟知薇从这个姓氏上,听出了一些不妙的感觉。但她是真的不认识这个人,因此只能敌不动我不动站在原地,看着他向她走来。
“真不认识人了?”来人用一种略微傲慢,夹杂着些许轻视的声音说,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我爸跟我这么说时,我还以为他在诓我。不记得了也好,伤心事忘得一干二净,我还真羡慕你。看看,你这也挺会撞的,这张脸好好的,要是撞毁了多可惜啊。”
孟知薇仔细看了看他的表情,确认他的确是带着恶意的,嘴上说着可惜,脸上却带着巴不得她撞到毁容的表情。于是她朝他微笑了一下,满脸真诚,用词礼貌地道:“真的这么羡慕吗?那你也可以找找看,有没有适合自己的那辆车,主动点,总有机会比我忘得还彻底。”
“你……!”年轻男人一怒,看着她的眼神猛地Yin沉下来。
平心而论,他长得并不难看,甚至称得上是仪表堂堂,还有那么几分儒雅的味道,孟知薇多少能从他脸上看出几分父亲的影子,只是和温和清朗的孟启明相比,眼前这人的气质实在是差太多了,他脸色沉下来的时候显得气质格外Yin沉,任谁看上他的脸一眼,就知道他心里肯定没装好事。
在对方Yin沉沉的注视中,孟知薇若无其事,无动于衷,甚至还礼貌地问人家:“不好意思,你是我的哪个亲戚?你也知道,我不记得了嘛。”
对面的年轻男人冷冷地看着她,动了动唇,扯出一个笑来。
“孟子睿,孟家的长房长孙。”他倨傲地说,这个身份显然让他觉得很光荣。
长房长孙呢,好厉害哦,失敬失敬。孟知薇简直想给他鼓鼓掌,她客气地问:“这位长孙,您是代表胧郁来参加校庆的吗?”
“当然。”孟子睿露出一个微笑,风度翩翩地道,“如此盛会,受邀参加,自然要来。”
“但是孟家受到校庆邀请,应该是因为我是这个学校的校友吧?”孟知薇纳闷地道,朝他疑惑地扬起眉毛,“所以我今天过来了,那你是为什么来呢?你也在盛和上过学?”
孟子睿愣了一下,脸色rou眼可见变得有点尴尬,修身养性的功夫显然并不到家,从这点上看,比他的父亲差远了。他装作没听见般扭过头,开始和陆家兄妹寒暄——他们显然是认识的,陆亦彤悄悄给她递了个抱歉的眼神,两人应付起孟子睿的寒暄来。
形式比人强,他们背后有自己的家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孟知薇完全理解。
不过这么一来就相当于把她晾在这里,孟子睿根本就是故意的,他不接孟知薇的话,用最简单粗暴地方式给她难堪,真是玩不起。孟知薇在心里鄙视他,若无其事地东张西望,在心里打定主意,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她的视线百无聊赖地在场内巡梭着,先看向如鱼得水、言笑晏晏的燕楚瑜,又看向时不时匆匆闪过一道身影的谢青,两个人看起来都很忙,孟知薇远远地观察了一下,视线一路转动,最后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