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卫傅的心情难以名状。
又高兴,高兴里又夹点恼意。
当着他面不愿说,当着别人就能出口,真是欠收拾!
另一头——
“守财奴,你好烦呀!”
“好好好,我烦!人被别人娶走了,你可别后悔!”
福儿气呼呼转身就走,谁曾想在门外撞见卫傅。
“你来多久了?”
“刚到。”
“真的?那你没听见我方才说的话吧?”
“你刚才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卫琦就这么听着兄嫂二人说着话离去,脑海中却盘旋着福儿方才说的话。
“……人被别人娶走了,你可别后悔……”
.
次日,天高气爽,万里无云。
位于营地正中的一片空地上,此时扎起了一个高台。
高台之上,还有个小型高台。
这座高台被架得极高,离下面的高台有十多米的距离,最上面被扎成了汉人花轿的模样,其中坐着一个穿着红衣的美丽女子,正是宝宝。
蒙古人一直有抢婚的习俗,抢别人的妻子或自己妻子被抢,在草原上都是经常发生的事,蒙古人崇尚实力强大,崇尚强者。
其实今日的比武招亲,倒也挺符合蒙古人的抢婚习俗。
高台之上,草原明珠的绝美容颜,在红纱之下,若隐若现。
高台之下,一众矫勇男儿打得如火如荼。
这次比武招亲,没有施行一对一或是车轮战,而是采用的混战。
能在混战中胜利,并爬上小高台者,则为胜利。
一开始大家还讲究个容让风度,可打着打着就上头了,场上乱成了一锅粥,时不时就有人受伤,被简易的担架抬走。
当然你若是受伤不想走也可,反正生死由命。
显然这场比武的设定,有利于汉人。
蒙古人的优势在于骑射,如今舍弃了骑射拼拳脚,善于骑射的蒙古人明显不如擅拳脚功夫的汉人占优。
对此,一旁坐着观看的蒙古各部落首领颇有微词。
但埋怨其实也只是场面上的假埋怨,都清楚巴衮弄这场比武招亲的目的。
人家本就是冲着和大燕联姻去的,能弄出这种场面也算煞费苦心,各部落蒙古子弟不过是陪玩罢了。
不过能陪着暖暖场,也是好的,说不定鲜花就落在了自己部落里呢?
多一个能姻亲部落,也是件好事。
……
因为今天场面不一样,福儿也来了。
她坐在卫傅身侧偏后的位置。
不过今天各部落首领都带了妃子前来,她倒并没有太出格。
唯独就是处于正中心最重要的这一块的位置,一水儿的中年人及以上的年纪,偏偏插进这么年轻的一对夫妻。
关键是男的俊美威严,女的娇艳大方,格外惹人瞩目。
“那臭小子怎么还没来?不是说他打算来吗?”
这个说是听说,福儿和卫傅自然不好问卫琦打算,这是临到这里之前,小喜子通过在卫琦帐里服侍的小厮打听来的。
据说五公子在擦他的枪。
无缘无故擦枪干什么?肯定是打算来啊。
“你别急。”
卫傅微微侧头,低声道。
这怎么可能不急嘛,台上都快打出结果了。
……
此时的台上,知晓自己不敌且爱惜羽毛的,都下场了。
折在这里不划算,很多人也清楚自己只起个暖场的作用。因此台上的人开始慢慢减少,剩下的竟是京中来的那些勋贵子弟占多。
这其中不乏武艺超群的。
不过既是混战,也就没那么多规矩可讲,有人知道单打独斗恐是不敌,竟联合数人先对付起其中两个鹤立鸡群的,打着把冒头的先解决掉,剩下的他们再决出胜负的意思。
这时,场外缓缓走进来一名彪形大汉,往高台上走去。
是达巴拉干。
旁人不知晓此人是谁,但格拉图汗部的人知晓。
巴衮皱起眉,他怎么来了?
自那次比试之后,达巴拉干就从众人眼前消失了,这次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也跟来了,甚至许多格拉图汗部的人都不知道。
许多人都以为达巴拉干那次之后就销声匿迹,定是一蹶不振,其实并没有。达巴拉干至今记得当时他躺在地上,像一具死尸一样望着天,那个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对他说了一句话。
“如果你自己都觉得自己输了,那必然是输了,以后再也赢不了任何人。”
是,他是输了,但并不代表他以后也会输。
人的一生,不可能永远一直胜利。
输不可怕,可怕的是输了后站不起来。
他站起来了,即使身边少不了一些讥讽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