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做什么?”
“在白哥的店里打工。”
“家里有几人?住在哪里?”
“就我一个,”桃刀说,“住在外城东区。”
闻言,刃莲忽然动弹了下。
“一个?”他开口道,“你确定吗?”
桃刀:“?”
她目露诧异:“是啊。”
刃莲忽然沉默了。
在桃刀的视野中,他后退两步,黑发长长落下,遮住大半张脸,叫人看不清表情。
宫先生拿着光脑,向他征询:“可以继续了吗?”
“……”刃莲停顿了下,“嗯。”
不知为何,他的声音仿佛如坠冰窟,透出一股惊心动魄的凉意。
……
数分钟后。
桃刀缓缓走出办公室,一脸梦幻。
白哥跟在她身边,也是一副惊愕的表情。
“桃刀,”他缓过神,低头对桃刀道,“以后你就在黄昏赌场干活了。”
桃刀:“!!!”
不敢相信!宫先生居然直接拍定了她!
“明天你就去上班,”白哥想了想,道,“算了,今天给你放个假,去准备下吧。”
桃刀兴奋地连连点头:“谢谢白哥!”
望着她一脸雀跃的表情,白哥那张面瘫脸也忍不住透出些许笑意。
他和桃刀相遇在五年前。
那时她还是个连他腰都够不到的小豆丁,却敢在后巷堵住他,拿着刀子威胁,让她在店里帮工。
就桃刀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自然被白哥几秒解决,但她却在最后发狠了似地咬住他的胳膊,说什么也不肯松口。
冲她差点咬断他一根手指的气势,白哥最终还是同意了。
虽然那几个小混混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有句话却说的不错——桃刀是个狼崽子。
他管辖的酒馆也不是什么清净地,加上桃刀年纪小,脸蛋也漂亮,总有些地痞流氓想讨便宜,却每次都被她揍得不敢下手。
毕竟——不是谁能像她一般豁出命去打架的。
白哥还记得有一次,一个客人实在难缠,桃刀居然直接拿着个炸弹,手指勾在拉绳处,扬言那客人若是敢再动一步,她就直接把他们两都炸飞,陪他同归于尽。
最后,那客人是浑身冒着冷汗跑了的。
思及此处,白哥叹了口气。
如今能进黄昏赌场,桃刀的后半辈子应该也不用愁了吧。
不过……
他想到什么,低头看向桃刀:“为什么说你家只有一个?”
桃刀嘴里叼着个草,正好心情地哼着歌:“?”
“我记得你还有个哥哥吧?”白哥说。
——虽然据说好几年前就失踪了。
“这种事不用告诉他们吧,”桃刀说,“万一被拿来当要挟怎么办?”
这种手段在外城区很常见——用目标的亲属来当人质,以此掌控他们。
白哥无语了:“你倒是机灵。”
他本还担心这小丫头会在赌场内吃亏,看来是他想太多了。
桃刀嘿嘿一笑,将嘴里的草吐掉:“那白哥,我先回去啦!”
“急什么?”白哥不解,“难得来赌场,你到处逛逛,也算是开个眼界。”
“不了,”桃刀摇头,“东街的莫斯利先生下午五点要收摊,我得赶在他走前把血石卖了。”
又是这事……白哥顿觉无语:“你……不会还想着去内城区吧?”
他听桃刀提起过这事,据说那个失踪的哥哥和她约定过,会带桃刀去内城区生活,桃刀一直坚信他会回来,才十四岁的少女,却打四五份工,却又不肯花钱,难怪她rou眼可见的消瘦。
“不可以吗?”桃刀仰起头,固执道,“听说在内城区生活很花钱,我得在哥哥回来前攒好生活费,否则以后喝西北风怎么办?”
说完,她也不等白哥开口,转身急急跑了。
白哥一脸无奈地盯着她的背影:“你……”
他很想告诉桃刀,都失踪四五年的人了,要么是遭遇不测,要么是抛弃她了,与其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倒不如将这份钱拿来派在正途上。
可每每对上桃刀那双充满光亮的眼,他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唉……”
白哥摸摸下巴,又是一声长叹。
下次——还是下次跟她说清楚吧。
与此同时,办公室内。
宫先生——宫铮微眯起眼,好整以暇地抿了口葡萄酒,才看向刃莲:“你觉得,我们该如何拿走血石?”
刃莲整个人都隐在Yin影下,停顿片刻,才道:“不可直接抢夺。”
“梦魇的幻境有缺陷,”他说,“一旦让幻境主人意识到外界的存在,就会遭到她的强烈攻击,所以我们决不能泄露身份。”
“那就是要借助其他人的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