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月棠赖在谢沣怀里,哼哼唧唧地偷笑,“三哥,今日又来一个厨子和两个帮厨,我猜是你安排的。”
“哦?怎么猜到的?”
“不晓得,反正就觉得是你安排的。”
“嗯,”谢沣承认,“他们身上都有功夫,在店里我放心些。”
“啾”,寻月棠猛地支起下巴,亲了他喉结一下,而后又快速瘫进人怀里,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接着问,“你今日傍晚问我那个,去做什么了?”
“也没做什么,”谢沣有些支吾,“就是说你是我未婚妻,让大家同意以后官宴聚会来你这里而已。”
剩下那些又像海誓山盟、又像花言巧语的真心话,他有些羞于开口。
便他给走的这个后门,犹还要担心月棠会不会不高兴。他能感觉到她与这时代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样,她自由若飞鸟,坚韧如蒲苇,是希望能凭借自己的力量闯出一番天地的。
自己这样行事,不知会不会令她感到挫败。说起来这事也是他考虑欠妥,可木已成舟。
“真的呀?”寻月棠大喜,“那可太好了!”说着她抱住谢沣就一顿乱七八糟地猛亲,“谢谢三哥,呜呜呜,你对我真好!”
“盘儿,你,不会在意吗?”
“在意什么?”
“我与你行了方便,日后别人提起寻味小筑,不会想到你有多能干多厉害,会先想到你使用裙带关系。”
“这有什么?”寻月棠不以为意,“靠山够硬,也是一种能力!”
第63章 开业(1)
找到合适的厨师和帮厨、跑堂之后, 寻月棠好像也并没有闲下来多少,既要培训,又要盯装修, 还要盘账。
日子虽忙忙碌碌,好像也井井有条。
只是谢沣对于她不停消减这事颇有微词, 总是想方设法地从外头寻些稀罕的吃食来, 但寻月棠本身食量又不大,几乎就是做了无用功。且他自己也忙,亦是憔悴了不少。三两次唠叨过后, 被寻月棠逮着这个理由回嘴, 就彻底没了立场。
二人谁也说不得谁,索性就不再提这茬。
身体的劳累倒算不得什么, 寻月棠就是在心里一直仿着田玉儿与望京楼, 总感觉这伙子人不会善罢甘休, 可怎么着也不见人上门来闹。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这样一来, 她心里就更忐忑。
“月棠, 你知道吗?”阿双在学习nai茶制作的间隙与人闲谈, “迎宾楼说书先生换了新本子, 叫做《怨奴儿》,最近在城里可是火得紧呢。”
寻月棠听了, 没什么大反应,“迎宾楼的说书本来就是城中翘楚的, 十有七八都会大火。咱们学不来的。”
“你就不好奇?不想听听去?”
寻月棠苦笑, “待改日我闲下来, 若他还在说, 我便去听听。眼下实在是没有空。不过, 你若是想去,就早些下工去吧,反正都学得差不多。”
阿双就是知道阿棠定会说这句,便点头,“阿恒哥约我今日晚间去,若是听得好,回来我便转述与你听。”
暮色合上,阿双前脚刚刚离店,小谷就进了门,“月棠姑娘,我们姑娘问你有无空闲与她同去听场说书。”
寻月棠忙碌一天,本已很累,但想到妙言无甚朋友、鲜少出门,这样的邀请自然少之又少,她不忍心拒,便应了,“且容我去换身衣裳。”
“不着急,车就停在街口。”
寻月棠换好衣裳上车,见妙言正揣着个手炉看书,“怎的如此用功?莫不是要考功名去?”
“若科考真考这些,”妙言反手,指了指书封上《剪灯馀话》四个字,“怕是将军都未必考得过我。”
“那三哥就更是不成了,”寻月棠拿下她的书,“车已行起来了,仔细害眼。怎么突然想起来去听说书了?可是外面都在议论的《怨奴儿》?”
“原来你晓得。将军还与我说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想只想赚银子。你可知晓它为何突然就火起来了吗?”
寻月棠想了想,“要么就是故事格外引人入胜,要么就是有人为其造势。”
“我就猜你不晓得上元官宴那日之事,”妙言凑近她耳旁,将谢沣、林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行事说了,也将谢沣在席上一番慷慨陈词说了,最后才带着笑意道,“用将军的话说,那就是灶王爷穿紫花,什么人什么打发。
那田玉儿本想着给你泼脏水,估计也是想不通这脏水为何扭头就扣到了自己身上。
这出《怨奴儿》就是化用了你们三人之事,怨奴自然就是她了。本来这样的情节也不算难见,只是田玉儿实在人缘差了些,听闻与她有关,听众一下子便多了。咱们也去凑个热闹。”
虽也正襟坐那听书,寻月棠却是一点都没入耳,脑海里头、耳朵里头、满颗心里头,回回绕绕的全是妙言转述出的谢沣之言——
愿得一人,白首不离。
终此一生只会有阿棠一人。
寻月棠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