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高经理也是为了舞厅的收益着想。我还有十个月合约就到期了,她们两个还有四五年,换了我是高经理,也想把机会给她们。再说,选择权在客人手里。”白辛夷不以为意,反倒劝黄玫瑰。
她对自己有一个很清醒的认知,现在甜美柔腻的声音当道,不管是金嗓子还是银嗓子,又或者是几大歌后,都是清一色的甜美歌喉。她空灵清澈的嗓音或许有人特别喜欢,但实在是太小众了。
眼下有更符合市场的声音,又能为舞厅多赚几年钱,高经理作为舞厅的管理者,这么选择是无可厚非的。
被白辛夷这么一劝,黄玫瑰也觉得自己冲动了。化好妆以后,和白辛夷结伴去了大厅的候场区候场。
候场区坐了二十几个空闲的舞女歌女,白辛夷一边和人聊天,一边暗中观察着周围。
舞厅一切如常,客人们该聊天喝酒的聊天喝酒,该跳舞的跳舞。
刚才听林茹茹说,宪兵队的人去了安和寺路,应该是唐炳坤和情妇的尸体被发现了。
只是她没想到,都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唐炳坤和情妇才被发现。
也不知道傅靖之怎么样了,作为警察局督察处处长,自己的上司被杀,于公于私,他都不能置身事外。唐炳坤是日本人器重的警察局长,被人杀死在家里,整个上海滩怕是不能安宁了。
白辛夷准备过两天去找江云琛,汇报一下自己刺杀唐炳坤的行为。她这次是擅自行动,已经做好了被组织处分的准备。
白辛夷平稳地过了大半天,该登台登台,该聊天聊天,去餐厅吃饭时,还和姚曼卿胡莉莉几个人说了一会话。一直快到下班,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直到她唱完最后一首歌,准备回化妆室换衣服回家时,遇到了夏兰。
夏兰用胳膊肘戳了戳白辛夷的胳膊,示意她跟上自己的脚步。
白辛夷忍着胳膊上的剧痛,面上却不露声色,跟着夏兰走到楼道尽头。
夏兰看了看周围,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课长让你明天上午九点在老地方见面。”
“知道了,明天上午九点老地方见,那我回去换衣服了。”白辛夷说完,抬脚就要走。
“等一下。”夏兰叫住了白辛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双妩媚的丹凤眼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着。
白辛夷心里咯噔一声,却一脸狐疑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夏兰收起了打量的目光,问道:“昨晚傅靖之一直和你在一起吗?他接了你以后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或者打过什么电话?”
“我想想啊!”白辛夷佯装思考,片刻后认真地说:“他先接了我将我送到我家门口,我回家拿了换洗衣服又跟着他一起回了他家,晚上我一直和他在一起,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说完,白辛夷像是有些害羞,声音跟蚊子似的:“我昨晚有点累,睡着以后他有没有打过什么电话,见过什么人,我就不知道了。”
“那行,你回去吧。”夏兰摆了摆手,让白辛夷回去。
白辛夷转过身,脸色变了。如果她猜的没错,她们是在怀疑傅靖之杀了唐炳坤。
也难怪,以高桥幸子对傅靖之的“执念”,一定会首先怀疑傅靖之。
白辛夷庆幸自己躲过了嫌疑,只是这傅靖之实在是有点冤,她都有些同情傅靖之这个背锅侠了。
换好衣服,白辛夷拎着手提袋下楼,在一楼大堂,看到了傅靖之。
两人一起出了舞厅大门,白辛夷“噗哧”一声笑出声。
“笑什么?”
“上车再说。”
两人上了车,白辛夷笑得贼兮兮的:“傅靖之,我要谢谢你为我挡枪?”
“挡枪?”
“刚才夏兰问了我一些问题,听她的意思,应该是高桥幸子怀疑是你杀了唐炳坤,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
“你是应该感谢我,我今天被高桥幸子和宪兵队的桥本队长纠缠了大半天,高桥幸子跟打了鸡血似的。”
“桥本队长,桥本茂的叔叔?他会不会公报私仇?”白辛夷担心地问。
“这倒没有,他是被高桥幸子挑唆的。”傅靖之有些高兴,语气轻快:“不用担心我,你还是担心下你自己吧。”
白辛夷:“………..”谁担心你了?
“高桥幸子约我明天上午九点见面,估计是想从我嘴里打探你的消息。我该怎么说?你有没有需要我借机转达的话?”
“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不用管我,反正这个女人也猖狂不了多久了。”
白辛夷说了声好,和傅靖之心照不宣的笑了。
“伤口还疼不疼了?”
“别提了,刚刚被夏兰用胳膊肘戳到了伤口,疼死我了。还以为自己受伤被她发现了呢,吓得我出了一身的汗。”
“等过了这两天,你还是请几天假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白辛夷好奇地问。
傅靖之卖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