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汐嘴角一动,依旧没睁眼,伸出手臂把赵诗觅揽进怀里。“如果我不倒下,那些人怎么会罢休,如果我真醉了还怎么洞房?”
“你以为伴郎是干嘛的?云景虽然倒下了,不是还有苏渝白么?”
“那家伙任性起来十个云景都抵不过,”提起苏渝白,楚泽汐的头隐隐作痛,“你见过合作伙伴的婚礼当天吵着做伴郎呢吗?”
苏渝白是大楚泽汐两届的学长,毕业那年家里让他继承家族产业,虽然性子沉稳内敛,却一直对这种子承父业的事嗤之以鼻,最终闹到决裂的地步。
楚泽汐上学时,被他拉去入股事务所,刚开张虽然凭着各自的人脉接下几个项目,却不痛不痒。使恒谦一举成名的是一起土地纠纷案,至今人们还津津乐道。能拿下这个案子完全因着苏渝白的任性,小有名气的恒谦但凡接个项目都会被苏家无形阻挠,苏渝白更是拗着性子没日没夜写竞标书,苏家一些长辈得知他的情况后偷偷看过他,身体日渐消瘦每况愈下,心有不忍,只好劝着苏老爷子由着他。
他是合拍的最佳搭档,是敬业的金牌律师,但不代表私下也一直端着,三十岁的人了,胡闹起来无法无天。楚泽汐因着他是学长,又心存敬重,所以有些事也便成了默许。
“我不拿出杀手锏装醉,闹得最凶的恐怕就是苏渝白了,”楚泽汐呵出的热气在赵诗觅耳朵撩动,她脸一热,想起什么似的,“小姨又和三舅母闹别扭了,还把酒撒在三舅母的衣服上了。”
“她们啊,经常这样的。”
“难道不怕伤了和气?”
赵诗觅家庭人员简单,简单到意识里只有自己和外婆,这种家族式的相处不是她应付的来的。
“她们大学时候是要好的闺蜜,只是爱上了同一个男人,才闹得不愉快。”
“同一个男人?”
楚泽汐想揉揉她的头发,无奈,头发全部盘起来,颇有少妇的韵味,突然不忍破坏了这份美妙,“他们毕业那年,那男人找到了一份待遇不错的工作,找小姨和三舅母庆祝的路上出了车祸,听说这辈子都要生活在轮椅上了。”
“后来呢?”
“男人消失了,一句话没留的离开了。”
男人消失了,突然触动了赵诗觅的某根神经,男人离开是因为怕自己给不了心爱的人一个好的未来,但赵诗觅觉得他很懦弱、自私。但那年楚泽汐的离开呢?自己要怎么给他定义?
“三舅母工作后,遇到了一个长相俊美,温柔体贴的上司的追求,那个人就是舅舅。很快,三舅母答应了舅舅的求婚,他们顺理成章的结婚,生下可爱的女儿凝凝。小姨就没三舅母那么想的开,她到现在都不肯结婚,她不说原因,大家都知道,她还在等,等那个人有天重新出现在她面前,”楚泽汐擦掉赵诗觅的眼泪,“你和小姨一样傻。”
赵诗觅嘟着嘴忍着泪,“如果你不回来,我不会像小姨那样等你这么久,”认真思付片刻,“谁说我在等你呢?怪只怪你太优秀,后来遇到的人都没你好看而已。”
“好好,你没等我,不过我一回国,谁拖着我就进了民政局宣誓主权呢?嗯,是谁呢?”
赵诗觅推开他,嗔怒道,“去洗漱吧,”又靠近嗅了嗅,“一身的酒味,臭的的楚泽汐。”
楚泽汐轻笑一声,抱起赵诗觅,“我们一起洗。”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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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的巫山云雨,赵诗觅坐在餐桌旁手拿土司,Jing致的妆容掩不住的疲倦,神情恍惚,楚泽汐食指放在唇上示意桌上的人不要出声。老师口若悬河唾沫横飞的讲课,赵诗觅困得意识模糊,头一沉一沉,只恨不得,这节数学课早点结束爬课桌上好好睡一觉,雷打不动直到天荒地老。突然安静下的环境,心中一喜,身子前倾竟真的向桌子上倒去。楚泽汐迅雷之势手臂垫在桌上,宠溺的笑笑,在他面前明明是个小迷糊却逞强撑着完美的姿态。
楚泽汐抱起她刚迈出脚步,她的手机悠扬的响起,一个激灵身手矫健的从楚泽汐身上跳下来,害的他一阵心惊胆战。
吃早餐的楚菲琳和向屿皆是一惊,半响相视一笑,调侃道,“阿汐,我的儿媳妇看来你要多费神了。”
赵诗觅尴尬的揉揉头发,“不好意思,这个铃音公司打过来响的比较多,一般第一时间要接通的,条件反射,习惯了。”
这个铃声?公司打过来响的比较多?
难道还有特设的铃音?楚泽汐没注意过,蹙眉,回想起沈安遇打过来时印象中不是这种铃音。
睡眼惺忪头发蓬乱的云景从房间出来看到一副诡异的画面,自己的干爸干妈优雅含笑的吃着早餐,楚泽汐脸色铁青的站在一旁,面前是局促陪着笑脸的赵诗觅。
新婚燕尔的这是闹哪样?
虽然平时以和状况百出的赵诗觅斗嘴为乐,但大清早的不至于闹离婚吧?本着社会和谐大家小家都融洽的良好心态,决定亲自出面制止这窘迫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