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茶盏送到她唇边,想喂她喝水。
温池雨整理好情绪,杏眸缓缓睁开,直直地看向周砚景的眼底,像是要将他看穿。
两人距离太近,即便她想好如何应对,却还是轻易溺在他的眸中,别开眼身体后仰,拉开两人的距离,接过他手中的茶盏,仰头饮尽。
温热的茶水划过灼热的喉咙,她柔柔出声,声线清润:“景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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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烛火簇簇,柔和的橘色烛光映在她清澈的翦瞳中,盈盈若秋水,眉梢平和温婉,唇边还带着浅浅的笑容。
分明是和顺温柔的模样,话里却透着冷漠疏离,尊敬有余,却全然没有病中满满的依赖和黏人。
周砚景面色如常,神色淡然平静,幽黑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涟漪,好像丝毫没有因为温池雨清醒后截然不同的态度而有波动。
只是静静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颤,随后顿住。
微小的动作没瞒过温池雨的眼睛,看着先生的情绪被她短短的一句话牵动,心波荡漾。
病中迷糊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但是到底不比醉酒时候的糊涂。
醒来后,思绪逐渐清明,那些病中的黏人低语,绵绵不断地在她耳边回旋。
脊背处似乎还残存着先生的掌温,酥酥麻麻地时刻提醒着她,先生如何轻柔地拍着她的背,轻声哄她让她安睡。
她往江南去,算得上是一时兴起,甚至可以说有些任性妄为。
经过前世三年,又得机会重活一世,她自认为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小姑娘,性子早已被磨平,不该有矫情任性的时候,对万事万物都该存着包容之心。
可是遇上先生,从初相见的动心,到情定后的患得患失,再到如今的负气出走,她偏管不住自己。
好像从最开始,她就笃定,先生心中有她,能纵她娇蛮任性。
便是现在,先生冒雨追来,贴心照料,其心意可见一斑。可她却像个浸在爱里,被宠坏的小孩,不知满足,妄图试探出更多爱意。
眼眸低垂,想遮住流转的目光,睫羽纤长,映在凝脂般的脸上,随着跃动的烛火颤动,是藏不住的心悦情动。
樱红的唇瓣张合,却说:“景王大驾光临,不知王妃何在?”
夜幕低垂,温池雨以为垂着头,仗着昏暗的夜色,便能将心意全数藏住,却不知道周砚景何等敏锐,早就觉察出端倪。
轻叹一声,缓缓抬手上前,接过她手中饮尽的茶盏。
指尖相触,温池雨毫无准备,迟滞地将手藏在棉被中,圆润的指尖轻轻摩挲相触的那处肌肤,散乱垂落的长发随着动作滑到胸前,半遮住泛着娇粉的侧脸。
周砚景替她将那缕发顺到耳后,微凉的指尖碰到耳后温热,引起一阵颤栗。
面上又热烫起来,只不过这次清醒得很,温池雨不肯抬头看他,咬着唇抑住身体反应,闷闷道:“景王这般轻浮,若被王妃知道定然发怒,小女子身份低微,恐被迁怒。”
“嗯?”这话实在是赌气得厉害,看着她洁白的脖颈,眸光渐深,笑意分明,“王妃在哪里?池雨当真不知?”
“不知。”
“我可还记得池雨信誓旦旦说过要娶我,难道全不作数了?”倏地靠近,贴在她耳侧,“这可不行,那日你醉酒勾我,我可是认定你了。”
距离如此之近,温热的鼻息洒在耳侧,温池雨脸上又热了半分,余光瞥见他脸上笑意,分明是吃定了她。
猝不及防地推开周砚景,迅速躺好,用棉被牢牢地盖住头,棉被下传出她赌气的声音:“你还说让我当状元夫人呢,春闱这样近,怎么不去读书?你当了状元,我自然娶你!”
难得娇蛮,传到周砚景耳里却软糯磨人,轻轻扯她头上的被子:“乖,别闷坏了。”
“不管,你去读书。我要睡了。”他让她乖些,如病中一般哄她,温池雨实在招架不住。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棉被里闷热,脸上的燥热迟迟不肯散,渐渐呼吸不畅,偷偷掀开个缝隙,外头冰爽的空气进来,才缓过劲儿来。
周砚景看她动作,猜她害羞,体谅她病还未好透,不过分逗她:“不闹你,我让白玉进来。”
推门出去时,转身看床上团成一团的可爱样子,笑意渐浓:“我就在隔壁。”
客栈实在是有些年头了,开关门的“吱呀”声,即便她躲在被子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缓缓将头挪出来,额边带着薄汗,发丝粘在颊边,面上泛红如娇艳盛放的桃花,怔怔地看着紧闭的门,明明是想他走的,可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