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说他做什么?不相干的人。”
温池雨看她慌得眼睛都不敢看过来,却还在嘴硬:“珍珠,我当你是姐姐,什么事都同你们说,便是先生的事,也从来没有掩藏,你竟什么都不肯跟我说。”故作失望的样子。
珍珠一听,急了,忙解释:“吴小哥是热心人,爱帮忙,旁的真的没有了。”
“那你怎么羞红了脸,怎么白玉要去陪吴小哥的时候你急着要去,怎么我们一提他你就急。”
感情上,珍珠也是一张白纸,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其实都是虚架子。
“你究竟在怕什么,有什么顾虑,难道是吴刚瞧不上你、瞧不上咱们家,我明日定要去找他评评理。”
珍珠仓皇抬眼,生怕温池雨误解了吴刚:“不是,是我……”
说了半句就停住,不肯再说。
“是你什么,是你不愿意。”
“是我配不上他。”
温池雨诧异,她没想到珍珠竟如此看低了自己:“你哪里配不上他,姿容秀丽,温婉顾家,我看吴小哥喜欢得紧,怎么可以这么贬低自己!”
转念觉得不对劲,珍珠绝不会轻视自己,握起她的手:“还不说实话。”
珍珠看瞒不过去,叹了口气,垂着眼说:“姑娘孤苦无依,又对我们这么好,我怎能只顾着自己的情情爱爱,留下你和白玉。”
“这说的什么话!”重活一世,温池雨最希望的就是身边的人有个好结局,没想到珍珠竟然有这种想法,“照你这么说,我和先生有情,岂不是抛弃了你和白玉,实在可恨。”
“当然不是。”
“那还能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今日不问,你就这样与吴小哥蹉跎错过了吗,他若是娶了旁人,你甘心吗?”
“可……我是丫鬟啊,要陪着姑娘。”珍珠捂脸,不敢看她。
“你这是诛我的心啊!”温池雨一时情急,眼泪涌出来,“奴籍早就销了,你与常人无异,若还这么想,是想要我搬出去,你才能将自己视作普通人吗?”
珍珠赶忙拿帕子帮温池雨擦拭眼角泪水:“姑娘别哭,是我想左了,是我错了。”
温池雨止住她的动作,莹莹泪眼深深看着她的眼睛:“我知你一时难以习惯身份的转变,但你已经不是谁的丫鬟,不管是你还是白玉,都要为自己而活,咱们一家人是该相互扶持,而不是你为了我,我又为了你,相互拖累。既然是家人,就算成亲离了家,这里也是你的娘家,怎么能算抛弃我们。”
“姑娘……”珍珠心里热流涌动,眼眶微shi,忍不住抱住温池雨。
“好了,不要再说,你明日与吴小哥说清楚,不要错过了他。我也会找机会同吴管事商议你们的亲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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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寿康宫寝殿内,灯火通明,恍若白昼。
两颗硕大的夜明珠置于铜镜两侧,透白幽亮,孙灵月揽镜自照,任由千年寒玉制成的玉滚在眼尾处轻轻滑动,冷冷出声:“翠绿,是哀家老了吗?”
孙灵月最在意年纪容貌,这话出口虽然轻飘飘的,翠绿却一惊,拿着玉滚的手一顿,不小心压得重了些,惹得孙灵月不满,瞥了她一眼。
翠绿头皮一紧,手上动作不敢停,避开孙灵月的眼睛,恭敬地回:“太后正是花样的年纪,天资国色,放眼这后宫无人能媲美。”
这话熨帖,孙灵月不再看她,转而看着镜中自己,香肌玉体,眉目如画,比之前几年做妃子时,保养有度,更华贵典雅。
接过翠绿手中的玉滚,缓缓在颊边眼尾处滚动,烛光晃动,寒玉略过处隐隐显现出一条细纹,敛眉细看,猛地将手中的玉滚摔到地上。
玉石娇贵,碰上御窑金砖,刹时碎了一地。
太后突然动怒,寝殿里的宫女跪了一地,趴伏在地面上,敛住呼吸,不敢出声。
翠绿是寿康宫的掌事姑姑,面上不能露怯,一边小心地上前,轻柔地揉捏孙灵月的肩颈,一边示意跪下的宫人退下。
转瞬间,偌大的寝殿内只剩下孙灵月与翠绿二人。
孙灵月心里烦躁,耐了一阵丝毫不觉得肩颈处有半点舒展,不耐烦地斥退翠绿,宽大的寝袍一扫,梳妆台面上瓶瓶罐罐尽数滚落:“既然哀家这般貌美,为何景王不肯多看一眼。”
冷哼一声,“容貌再美有何用,终究比不过那些鲜嫩的皮囊。”
景王身边守卫严密,孙灵月的眼线打探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不过能帮着看看景王在宫中何处停留,能及时来报,供她前去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