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家大业大,治理起来更是难上加难,别人家的管家做事,有事可以请示主人,可翊王府的管家到好,翊王放手不管,什么事都他一个人不说。
且做好是本分,做砸还要提头来见,分分钟就是玩命的事儿。
哪有这样的?
她知自己不该插手先生府里的私事,更不该在这个时候拆了他的台,剥他的面子。
可婉婉就是觉得这个管家好可怜,若让她眼睁睁看着管家提头来见,她于心不忍。
于是她放下筷箸,瞧着管家抱着得厚厚账本,想了想用最柔和的方式,来帮上一帮,毕竟见死不救不是她的性格。
“管家先生,这账目可否拿来让我看看?”
管家没见过婉婉,不知是何身份,有些迟疑。
结果高湛道:“她是容太傅之女儿,其母亲曾有上京城第一女商人的名号,很是Jing通商道,容小姐肯愿意帮你看账目,是你的福气!”
上京城第一女商人!管家如何不知。
他心头一喜,忙将账目递上去,容大小姐在上京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厉害,请容小姐帮忙看,他自然求之不得!
婉婉接过账目,不过随手翻看了几本,便瞧出:“这里面有人吃红利,做假账,且商铺经营不善,原本也不赚钱,连续亏空又养蛀虫,自然雪上加霜。”
管家一听,当真是一语中的,打心里佩服。
“容小姐说得是,我一直就怀疑这账有问题,可也请人瞧过,都没察觉出不妥,还是容小姐慧眼,一眼就看出了。”
不过草草几眼,就是神仙也不能当即就发现了问题,婉婉并不能立即指出漏洞,不过假账出于人为,总是有一些不自然的迹象可查得。
而这些不自然的迹象,在打小便与账目算盘打交道婉婉眼中,自然是逃不掉的。
“我也并不能立即看出问题的真正所在,管家先生该请更专业的账房先生去查。”
话也只说到这里,点到为止。
毕竟是翊王府里的事,婉婉便是与先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一日未成婚,便就名不正言不顺,自不会多言,界限她还是很分得清的。
可这倒是让管家刚刚燃起的希望,一瞬又跌入了谷底。
一时只能求助一旁翊王,“殿下,您看这……”
高湛许多年对账目不闻不问,都是管家一个人Cao持,而管家又并不十分Jing通商道,如此才让下面许多掌柜起了窝藏之心。
这些其实高湛多多少少也有察觉。而他之所以不闻不问,是因为他设立商铺的目的,从不在盈利之上。
而水至清则无鱼,他放任不管,自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容小姐让你怎么做,你便怎么做就是。”
管家欲哭无泪:“可老奴已经没有合适人选了……”
他上次请得账房,那已经是整个上京最厉害的了,没有再厉害的了,再厉害怕是就要跑户部请去。
他瞧着一旁的容小姐,仿佛如转世活菩萨般,散发着普度众生的耀眼光芒。
于是就萌生出了一个想法:“老奴请了不少账房最终都无疾而终,容小姐蕙质兰心,Jing通商道,既能看出此中有蹊跷,必也能将其查出。”
“所以老奴斗胆,肯请容小姐帮忙,亲自查账。”
管家怕高湛不肯,又继续补充:“蛀虫早一日剔除,殿下的商铺,早一日日进斗金哪,殿下!”
管家含泪,就差歃血为书了……
“愿意吗?”
果然,有些王爷经不住自己管家的忽悠,问向一旁的姑娘,“可愿意接管我名下的商铺,替我理帐?”
婉婉自然不愿意,她也不傻,自己手里还有一大堆活呢,平白无故给自己接一个烂摊子,她有这闲工夫,喝喝茶,逛逛街不好吗?
“先生的账目,可不是一时半刻就理得完得,那么大得工程。”婉婉顿了顿,“我抽不出时间。”
她从一开始也只是同情管家的遭遇,才开口替他解围而已,从始至终,婉婉都从未想要插手高湛的事。
无论是公是私,彼此之间还是分得清晰比较好。
可有些人就是打定了注意想要让她插手。
“你帮我理账,我供你日常花销,如何?”
高湛如何不知小姑娘的弱点,小财迷不肯答应,不过是给出的诱惑不够而已。
婉婉素知自己消费的实力,并不是一个小数目,且一个月的花销这种承诺,俨然就是没有上线。
那岂不是随便花?
可这也不能让婉婉改变想法,她既能如此花销,那么她缺得是银子吗?
诚然,她最不缺得就是银子,“先生休想用银子砸我,诓我给你卖苦力!”
小姑娘不为所动,管家的心都快要晃出心疾了。
结果男子又继续加码,放出更高的诱惑。
“查账之后,你直接替我掌管商铺,盈利分红,你我五五分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