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屿。”
“姜……姜小姐。”容屿几步小跑到她面前。
他其实比她高出一个头来,可此时的他就像是委屈的大狗,正耷拉着身体,站在她跟前认错。
乖巧的让人心疼。
姜沅看了他一眼后,才说道:“你在这里上班?”
“嗯。”容屿点头,但还是纠正了下,“是兼职。”
姜沅闻言颔首,随后看向一边的侍者:“你给你们管事的说一声,这人我带走了,你去处理这件事吧,不用送我。”
“好的。”侍者脸上带出恰到好处的笑,“姜小姐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听见回答后,姜沅略一点头,掉头就离开。
容屿依旧还在站在原处,脑袋往下垂着,那双温柔的多情眼眼尾也往下耷着,没有任何的Jing气神。
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可怜又委屈的感觉。
往前走了几步的姜沅,发现身边空空荡荡的并没人跟着。
她不由得愣了下,随后转身去寻人。
那人低头站在那,就像是处在黑暗之中,退一步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前进一步便是唾手可得的光明。
而他正在等着她,将他从黑暗中拉出来,投身光明。
这一霎,姜沅也不知自己到底是被容屿的美色所惑,还是因为酒意上头,她做出的决定好像完全没法过脑。
她站在那,对着容屿招了招手。
“过来。”
微甜的醒酒汤下肚,姜沅偏头看向穿着居家服,套着围裙的容屿。
他跪坐在自己的身边,温柔又耐心的哄着自己喝下他刚煮好的醒酒汤,暖黄的灯光从后面照来,将他本来温柔的面相,衬得更加居家宜人。
姜沅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将人给带了回来。
“沅沅。”
许是见着姜沅在发呆,容屿是大着胆子叫了她一声。
虽然这个称呼,被很多人这样叫过,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真当她听见容屿的声音时,却还是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心底破土而出,牢牢扎根于此,再也拔除不掉。
“是我……不该这般叫你吗?”
没有听见姜沅的回应,容屿端着碗的手微微一颤,那双温柔至极的眼中迅速滚出几滴泪来,摇摇欲坠的挂在眼尾,微红的眼眶平白叫他面容多了几分侬丽之色,如浓墨重彩的画作,正紧紧抓着她的眼。
姜沅沉yin了下,摇了头:“没有。”
笑意重新一点点的回到容屿的脸上,可怜委屈之色褪去,他好似又成了那般温柔平和,如霁月清风的人。
刚才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她的幻觉。
姜沅也有些头疼的捏住了鼻梁。
她今天是真的喝多了。
不管如何,容屿今晚是在她家落了脚。
第二天醒来时,虽是没像之前那样头痛欲裂,但也没好受到哪里去。
姜沅裹着被子在床上坐了好一阵后,还是感觉头昏,踩在地上时,就像是踩在棉花上,让她像是在走钢绳一样。
就在这时——
“沅沅。”
敲门声和温柔的男声同时响起,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克制,“我可以进来吗?”
昨夜的记忆回笼。
姜沅虽然觉得自己被美色所惑有些可耻,但她也的确明白,这是自己可以作出的事。
“进来。”
门锁拧动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容屿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站在那,几乎挡住了所有的光。
“怎么醒得这么早?”
容屿端着温水走到她的面前:“我昨晚没喝酒。”
“嗯。”姜沅坦然接过,“你怎么去哪里兼职?”
“有人告诉我,给的钱很多。”容屿说道,“我晚上没有训练,就去了。”
在听见他声音的那一瞬间,姜沅一时也找不出什么话来说。
她没什么表情的应了声,低头将水喝完。
对于姜沅的冷漠,他好像早已习惯,就连一句抱怨都没有。
只是温柔的看着她喝完水后,又从房间里离开。
姜沅注视着他清瘦的身影,末了,她转身拿过丢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她屈指搭在腿上,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
“姜小沅。”电话等了好长一阵才被接通,但是接起电话的却不是付清,而是周慕。
“你这一早的给付清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你还在那?”
“嗯哼!”周慕拖长腔调,“谁让昨晚你和骆思羽都不管我!把我一个人扔给付清!你俩可真是重色轻友的绝佳拍档啊!”
姜沅说道:“昨天,容屿在付清那兼职,被人欺负了,你让付清抽空把监控调一份给我。”
一早接到她电话的好心情在这一瞬被浇了个透心凉。
他自嘲的牵着嘴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