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已经传出摄政王要清理一批乱传谣言的人,但也就在这个时候,摄政王突然坠马受伤昏迷不醒。
即便醒来也忘了前事,甚至还有命不久矣的传言,邓术把这当作老天保佑。
然而忠王非但没死,反而一天比一天康健,邓术又怕他想起之前的事,自然要千方百计阻止忠王回来当摄政王。
若是新粮种一出,到时请忠王回来的呼声必定不低,只能现在想想办法了。
另一点,邓术本身的学识不足以支撑他更进一步,投靠左相,本就是打算投机取巧的。
但宴云河一走,邓术的矛头就失去了方向,没了用武之地,如何还能凭此青云直上?
所以,邓术一直紧盯着忠王,就想在他那里找出什么破绽,一来是想发挥出自己的作用,二来也是怕忠王再次得势,清算自己。如今终于被他寻着了,左相却又瞻前顾后,自然导致了邓术的不满。
邓术又把目光投向右相,近一年来,邓术也看出路之言的立场,那必然是和忠王对立的,左相指望不上,只能转而与右相寻求合作了。
路之言在客厅接待了邓术,对于邓术为何会找上自己,路之言也不解,还以为是左相又有什么幺蛾子。
于是,态度也不怎么热情,甚至就连热茶都没上一盏,等邓术见礼之后,直接开口道:“邓大人怎么来老夫这了?莫不是左相大人有什么要指教老夫的?”
邓术心念一转,知道路之言不信任自己,于是开始了一番唱念做打。
只见他起身对着路之言深施一礼,起身时双眼已是满含热泪,口中悲戚道:“如今陛下危在旦夕,下官不忍陛下遭受磨难,故而来求右相救陛下一救。”
路之言不曾料到邓术竟说出此话,“陛下怎么了?快如实道来,你若是敢危言耸听,本官必定要治你的罪。”
于是邓术又将对左相楚海德说过的话,照样对路之言说了一遍,末了更是激动到泪水直流,还在路之言这里给楚海德上眼药。
“左相公子和忠王走得近,左相不曾有丝毫阻拦,竟至朝堂内外皆有所耳闻的地步,下官不知左相到底是忠于陛下,还是忠于这皇位上的任何一人?”
路之言闻言自然是认同邓术此话的,他早就对左相的做法嗤之以鼻了,不好好扶持皇帝外孙。
反而放任自己唯一的儿子与忠王相交,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的想法。
莫非是想效仿世家做派,两头下注?恐怕楚海德心里也对年幼的皇帝不甚放心,害怕幼儿中途夭折,到时那皇位必定归属忠王,楚海德这是在为自己的家族留后路?
路之言是铁杆忠君派,自然看不起楚海德的行为,此时听邓术将话说破,对他倒是没有先前的敌意了。
且邓术的话完全在理,他之前还在想着让忠王再入朝堂牵制楚海德,此时却打消了念头,其中就有以上的两点原因。
“那依你看,该如何阻止忠王?”路之言问道。
邓术一脸正直,说出的话却连路之言都觉得此人Yin险,“我们可暗中派人将那新良种挖过来,剩余的一把火烧了,之后将那良种种在陛下居所附近,到秋收,就可向天下宣布发现了可食用的高产新粮种,陛下福泽深厚,天降神种,谁人会反对天佑大郑,天佑陛下呢?”
“可……王庄已经传出过土豆一说,苏墨甚至还为这土豆作过诗,虽还没到天下通传的地步,但在洛城也是有很多人读过的,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败坏了陛下声名。”路之言提出质疑。
他的顾虑可以说是和楚海德一样,但邓术一心想要做成此事,哪里会管这些,一味劝道:“那土豆自然是王庄种出来的,可咱们发现的是神豆,和土豆有什么相关?”
见路之言神色动摇,邓术又道:“右相大人,您想想陛下吧,先帝将年幼的陛下托付给众臣,可这满朝堂谁真正为陛下思虑过?难道就任由忠王声望盖过陛下?到时忠王振臂一呼,岂不是天下景从?”
路之言脸色有一瞬恍惚,最后逐渐坚定下来,“此事老夫会考虑,时间不早了,邓大人也该归家了,今日之事你知我知,万不可让第三人知道。”
邓术心中一喜,看路之言神情,知道他已然心动,遂不再多说什么。
离去之后,方显出志得意满的神情,只要忠王不回朝堂,那他就没什么可惧的。
王庄之中,宴云河嘱咐了赵青之后,还是不放心,又和钟百道说了下,让他发动群众攻势,见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要及时禀告,情况属实的,重重有赏。
宴云河在佃户之间的信誉可是最高等级,听闻有赏钱,农户们热情高涨,赵青带人巡逻时,就遇到不少在周边转悠的小孩子。
“小孩子不要在外面乱跑,小心有野兽和拍花子,被拐跑了可就回不来了。”赵青吓唬小孩子们,板着一张硬汉脸,高大威猛的个头,别说,还挺吓人的。
小孩子们听了,一哄而散,你呼我喊地跑远了,赵青扭头就提醒巡逻队:“注意着靠近这边的可疑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