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没有今天的海浦渔业公司了。
另一个副经理崔楠开靠进椅背,点着桌面说:“咱们是渔业公司的干部,说句不中听的话,咱们只能负责渔业公司上上下下两千张嘴的温饱问题,其他行业怎么样,咱们管不着,也不是咱们能管的。这个公司从成立起就没用过国家拨款,全是靠咱们自己拼出来的,如果贷款的路子也走不通,咱们就得尽快想想其他办法购买渔轮了。”
会议室里又是一阵沉默。
气氛低迷,宋恂见状便笑道:“国家也不是全无拨款的,咱们刚成立的时候,从地区借了十五万启动资金,这笔钱还没还呢!现在都压在职工的福利房上面了。”
提起房子,几个副经理的神色都好看不少,职工对福利分房的反馈很好,有些着急的人家,在年前就要搬进去入住了。
宋恂给自己的茶缸里蓄了点水,又提着暖瓶起身,给会议室里的另外四个人也添了水,这才坐了回去继续说:
“咱们从外海捕捞回来的海货,20%运往日本,剩下的80%按照当初跟地区的协议,只能在国内销售,而且给省城和上海供应的都是平价鱼。内贸和外贸的海鲜价格相差一倍不止。如果指望通过内贸赚来的钱扩充船队,一年顶多能增加一对国产渔轮,那还是在船厂有货的前提下。所以从国内船厂订货的同时,也不能放弃进口渔轮。”
“咱们现在用于出口的海货都是跟天津,秦皇岛和广东等几个渔业公司的船队购买的。只凭这些外汇,明显不够进口渔轮的。所以,我才想尽快将对虾养殖基地搞起来,毕竟对虾是创汇率最高的,可以帮咱们快速积累外汇。”
几个副经理都琢磨着宋恂的话,没吭声。
郭志勇却突然问:“我听说,去年咱们这边的对虾养殖情况不太好,全地区的人工养殖对虾至少减产了30%。咱们这时候搞养殖基地,是不是太冒险了?”
“对虾减产是有多方面原因的,我跟水产研究所的专家打听过了,很多都是养殖户养殖不规范导致对虾病死的。”宋恂喝了一口茶说,“我这几天打算去南湾和临万的几个养殖基地考察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的资金有限,投资确实不能太盲目。”
杨建堂意外道:“这都快过年了,你打算年前去?”
“嗯。对虾养殖的最佳季节是5月-11月,如果咱们想下场养对虾,就得尽快安排,五月之前,将人工,场地,虾苗全部准备到位,时间不多了,必须争分夺秒。”
*
宋恂当天回家就跟老婆孩子提了,要去出差两天。
项小羽的反应跟杨建堂如出一辙:“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出什么差啊?”
他将之前的那套说辞又重新讲了一遍,拿出一个小背包装了点洗漱用品在里面。
“两三天就能回来,主要是去考察几个比较大的对虾养殖基地。”
项小羽帮他一起整理要带的东西,赶紧问:“你跟谁一起去啊?住宿什么的都安排好了吗?这也太突然了,之前都没听你提过。”
“今天刚决定的,其他人还有别的工作,”宋恂笑了笑说,“只有我带着孙翊,还有司机小刘。”
双胞胎听说爸爸要出门,闻声便跑过来,挤到身边问:“爸爸,你要去哪啊?能带我们一起去不?”
“爸爸是去工作的,你们跟着瞎掺和什么?”项小羽将两个粘人Jing撵走。
“我还没出差过呢!我也想出差。”延安刚被撵走又黏黏糊糊地蹭了回来,“爸爸,你带我们一起去吧!”
吉安也挨着爸爸,努力推销自己,争取出门放风的机会。
“爸爸,我可以帮你拎包,弟弟可以帮你端茶杯。我现在会写字了,还能给你当小秘书!”
“我要去的地方跟瑶水村没什么不同,也是在乡下的,”宋恂在他头发上搓了一把说,“同样的风景有什么好看的?”
小哥俩不太高兴。
他俩回了村以后就没怎么出去玩过,除了学习就是去姥姥家玩,再就是陪姥姥去赶大集,帮忙卖卖货。
刚开始还挺有意思的,但是总去就没有新鲜感了。
项小羽见他俩又开始噘嘴了,哄道:“明天咱们跟姥姥到大集上玩去,大集上有踩高跷和扭秧歌的!”
“哎,我都看腻啦!”延安没Jing打采地叹口气,“我姥姥怕我俩走丢了,管得可严啦,哪里都不让去!我想去扭秧歌,她也不让!”
宋恂还真挺怕这小子去大集上扭秧歌的,收拾好要带的东西便问:“你俩的演讲稿背完了吗?”
一分多钟的演讲稿对吉安来说是小意思,当场就流利地给爸爸背了一遍。
轮到延安这里却掉了链子,他白天光顾着玩儿了,只背了一半,后半部分背得磕磕巴巴,到最后干脆就忘词了。
“宋吉安表现不错,明天可以跟我去出差。”宋恂点将,“担任给我拎包的小秘书。”
吉安响亮地应了一声。
“很遗憾,宋延安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