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倾淮并未应声,岳芷柔行礼的动作僵着,心里大概有些知道了,陆倾淮的脾性,合宫都是知道的,只不过她在分封那日,见过陆倾淮一面,一见倾心。
她在京城,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男子,身姿挺拔,剑眉星目,一张脸,好看得让人说不出话来。
“谁让你来这的。”陆倾淮站在原地,没让她起身,径直开口道。
他的声音轻,但依旧听得清楚,仿佛比外头的寒风还冷冽一些。语气里带着些质问的味道,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阿矜低着头站在一旁,听见陆倾淮不痛不痒地说这话,暗叫不好,方才陆倾淮未坐轿撵,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不过任何一个人,才折辱了亲兄弟,心里大概都不大好过。
不过陆倾淮这人,到底也说不准,他的脾性,阿矜从来都没有摸准过,看唐祝的样子,说不定也只是会看人眼色罢了。唐祝能坐上总管太监的位置,且坐了那么久,是顶会揣摩人的心思的,他都摸不准,更何况旁人。
“是臣妾……臣妾……自己。”
岳芷柔有些慌了,不知道为什么,陆倾淮虽然是平常的口吻,但她听着,总有莫名的压迫感。
“回去。”
岳芷柔话音未落,就听见陆倾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陆倾淮说话的同时就往临华殿里走,除开刚刚看岳芷柔的那一眼之外,没有半分留恋。
“是,臣妾……遵旨。”岳芷柔敛眉,将伤心失落全都敛了。
岳芷柔的话音未落,接着就听见。
“以后没朕的吩咐,后妃不得随意靠近临华殿。”
这话,是说给唐祝听的,同时,也是说给岳芷柔听的,唐祝估计稍晚些就会传到后宫各宫,岳芷柔的事情,不消片刻,也会传的人尽皆知。
看来,这岳芷柔,之后怕是会成为后宫的笑柄之一了。
阿矜心里想着,不禁偏头,看了一眼岳芷柔,她穿的单薄,站在临华殿廊下,身子微微颤抖着,寒风吹起她的衣摆,凄美至极。
“阿矜。”
阿矜甫一愣神,就听见陆倾淮唤她的声音。
“奴婢在。BBZL ”阿矜应声,扭头小步地跟上去。
跟着陆倾淮进到殿内,阿矜识趣地走上前替陆倾淮解开身上披着的紫貂大氅,才解开系带,手便被陆倾淮伸手握住了。
阿矜心里一颤,没再动。
“在轿撵里未尽兴,现下补上,可好?”陆倾淮的声音低哑,分明带着几分挑/逗的意思。
阿矜现下倒是有几分不明白了,方才才觉得陆倾淮心情看着不大好的样子,现在却……
“回答朕。”
“奴婢,遵旨。”阿矜毕恭毕敬地应声,冷不丁地被陆倾淮钳住下巴。
“这可不是什么旨,这是闺/房情致。”
阿矜的脸,已经红透了,还未应声,便被陆倾淮封住了唇,他的唇,温热中又带着一丝凌冽。
褪/衣服的时候,阿矜袖子里的帕子掉了,陆倾淮瞧见了,躬身拾起那块帕子,轻轻攥在手里,接着拦腰抱起阿矜,往龙榻去。
阿矜躺到龙榻上,虽已经不是第一回 了,但心还是跳得厉害,陆倾淮就躺在旁边,支着脑袋,好像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阿矜闭着眼睛,等了好半晌,一点动静都没有,有些疑惑地睁开眼睛,就对上了陆倾淮的眼睛。
陆倾淮也未穿,他穿着衣服的时候看着瘦弱,但其实脱了健/壮得很,他的长发,铺散开,笑盈盈地看着阿矜,阿矜看着心里有些发怵。
“阿矜从不睁开眼睛看朕,是朕长得太丑了?”
“不……不是,陛下天人之姿……”阿矜连忙结巴着否认道。
“不是,那便睁开眼睛好好看看!”
阿矜吓得连忙偏头过去,生怕晚了一步便要被生刮煲成骨头汤,陆倾淮噗嗤一下轻笑出声,将手里的帕子散开,开口问道:“这帕子上绣的是什么花,朕,从未见过?”
“是乡野里常见的野花,名叫紫云英。”
“紫云英?”陆倾淮反问。
“是。”
“名字倒是别致,花色也不错,这是你自己绣的吗?”
“是。”
“那明日朕赏你几匹好料子,你给朕做个香囊如何。”
“是,奴婢谢皇上恩赏。”阿矜木讷地重复应声。
在她的印象里,陆倾淮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跟她平心静气地说这么多话,还要赏她料子,一时间有些懵。
“你这帕子不要了,换一块料子好的,朕用着,甚是扎手。”
阿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陆倾淮为什么会说起这件事,呆呆地应声道:“是。”
刚应声完,脖颈处一阵温热,阿矜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呼吸变得略微急/促起来。
阿矜醒的时候,天还未亮,黑蒙蒙的,身侧是陆倾淮,她能清晰地听见陆倾淮的呼吸和心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