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矜在旁边候着,将已经试过毒的膳食端到桌上,陆倾淮今日不知怎的,用膳的速度比平日里都慢,阿矜站着腿有些打颤。
原本就腰肢酸软,脑子也有点混沌,站在旁边,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煎熬。
陆倾淮用完膳上完朝之后,阿矜跟着陆倾淮去了御书房。
虽然下了早朝,但陆倾淮却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处理,王公大臣进出御书房络绎不绝,等到事情商量妥了,陆倾淮面前还放着一堆的奏折。
阿矜就站在陆倾淮的身边,陆倾淮并未叫她奉茶,也并未让她回去。
“你们都下去吧。”陆倾淮正批着奏折,猝不及防来了这么一句,阿矜暗自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准备退出去,经过陆倾淮身边的时候,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拉住了小臂。
阿矜心一颤,回身看向陆倾淮。
陆倾淮身上的衮服穿的还很齐整,冕旒上的玉串因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着。
陆倾淮穿朝服时,大抵因为朝服是玄色的,总给阿矜一种莫名的压抑的感觉。
阿矜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陆倾淮扯到怀里了,没有着力点,阿矜只能坐在陆倾淮的腿上。
“陛……陛下。”阿矜敛声屏气战战兢兢地叫了一声。
大概是觉得碍事,陆倾淮抬手,慢条斯理地将冕旒解下,冕旒顺势往下掉,落在地上,珠玉碰撞出清脆的声音,让阿矜的心也不禁提了起来,鼻尖满是松柏和草木清新的味道。
帝王的衮服,是有专门的人侍奉的。
“看来朕昨夜还是没有尽力啊,睡这么一会儿就够了。”
“不……不是。”阿矜连忙否认。
“那是什么?”陆倾淮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阿矜的唇。
阿矜想到昨夜的事,说不羞,其实是假的,她是女子,在这之前,她连同陌生男子牵手都没有过,思及此阿矜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害羞了啊。”陆倾淮出声调侃,接着便是清冽的轻笑声。
阿矜微微低下头,听着陆倾淮的笑声,愈发不好意思起来。
“行了,回去吧。”
“怎么,不想走了?”陆倾淮见阿矜顿着,反问BBZL 道。
阿矜连忙从陆倾淮怀里退出来:“奴婢告退。”
头也不抬地从御书房退出去,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陆倾淮看着阿矜的背影,眉头微蹙,方才他可是看得清楚,她眼里,除了羞怯,并未有半分情动,拿起旁边的茶盏,捏了捏,像是在想什么,他倒不是不想留着她,只不过她在身边,难免分神许多。
唐祝就站在门口,看见阿矜出来也不奇怪,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轻瞥了她一眼,示意旁边的宫女进去换一盏茶。
阿矜低眉径直往庑房那边走去,她现在,急需洗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唐祝是跟换茶的宫女一块进去的,进去就看见陆倾淮坐在书桌前,衮服乱了,头上的冕旒也掉了,长发披散在身后,满身都透着一股慵懒和漫不经心。
发生了什么,唐祝多少明白一点,只不过,陆倾淮现在的样子,倒是真真有几分荒/yIn无度的暴君模样。
——
阿矜回到庑房,小桃还未回来,烧了一桶水匆匆洗了一番,便回到屋里睡下了。
昨夜当真是累,今晨又侍奉了许久,阿矜方才烧火的时候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听见动静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阿矜睁开眼睛,就看见小桃回来了,坐在桌前。
“阿矜,我听闻……”小桃见她醒了连忙过去看,瞧见阿矜脖颈处的印子便什么都明白了,皱了皱眉道,“陛下他……当真要了你?”
阿矜微微点了点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陛下可曾说过给你名分?”小桃接着问道,阿矜听见小桃的话倒是愣怔了一下。
“未曾。”
陆倾淮确实从未提过要给她名分,到底也是她不配,先帝身边近身伺候的人,又亲眼见了陆倾淮弑君,此时能安然无恙地留在他身边侍奉,已是恩赐。
“满宫里尽是陛下宠幸了你的流言,少不了眼红心热的,况且过几日陛下便要分封后宫,你又没有名分,到时候便是众矢之的,只怕处境只会更难。”
小桃说的,阿矜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名分这种事,不是她开口就有用的,说不定她开口之后,只会让陆倾淮厌恶她,依着陆倾淮暴戾恣睢的性子,下场也不会好过。
小桃见阿矜沉默,以为是戳到了阿矜的伤心事,便也不再开口,接着转移话题道:“可曾用膳,我方才才从御膳房小林子那儿要了两根地瓜,已经放进炭盆里煨着了。”
阿矜仔细闻了闻,空气中还带着一丝地瓜的香甜,方才飘浮慌乱的心,这会儿倒是沉了一点下来。
“我看煨得也差不多了。”小桃一边说着,一边从炭盆里将地瓜夹出来递给阿矜。
虽然烫,但阿矜还是心急地将它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