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华拍了拍女儿的手背,让她继续摆摊。
王nainai看到他们,得意地哼了哼,故意提高嗓音冲陆林希道,“昨儿遇到包子他nai,跟她一起去厂里买衣服,我从老李那边得知你们家生意挺好,于是也就拿几件试试。”
王nainai从老李那边买衣服,自然也知道衣服的进价。她也经常到早市买菜,知道陆林希和陆观华卖衣服的价格,两个数据一减,立刻就能知道他们赚多少。
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这父女俩不声不响,一早上就卖出十几件。一件衣服最少赚三块钱,一早上卖十几件,一天就能赚三四十。比当工人还划算。
老两口本来年纪就大了,从厂里退休,就整天闲在家里。现在有赚钱门路,又能报杀子之仇,两人自然高兴。
她说这话纯粹就是恶心陆林希,如果能气到陆观华那就更好了。
陆林希没有搭理他们,继续做生意,“亏本大甩卖喽!两件五块!”
她话音刚落,立刻有客人凑过来,挑挑拣拣一会儿,正要拿两件,旁边的王nainai立刻抢生意,“我这边也有,两件只要四块。”
那客人瞅了一眼,衣服都是一样,价格却便宜一半,那当然选便宜的。
王nainai得意瞥一眼陆林希。
陆林希转了转眼珠子,王家这是想用低价抢她生意,见客人要走,她立刻降价,“我这边四块也行。要这两件是吧?我给您包起来。”
王nainai立刻拆台,“我这边只要三块。”
陆林希当仁不让,“我也三块。”
“我两块五。”竟然只赚五毛。
陆林希咬牙,“我这边也两块五。”
最终客人还是在陆林希这边买了。但是原本可以赚两块五,现在却只能赚五毛,她心情别提多差了。
等王nainai来了客人,陆林希也有样学样,拆对方的台。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拆台,最终各有损失。
陆林希见这样不像话,拉着爸爸到旁边一阵嘀嘀咕咕。
“爸,他们可以降,咱们却不行。之前咱们卖了那么多件,万一客人找上门退钱。咱们怎么办?”
陆观华立时慌了,“那咋办?”他也没做过生意。作为买家,同样的货物,他肯定想要便宜的。
陆林希爸爸眨了下眼,“她降,我跟着降,她才会有所忌惮。如果我们不跟着降,他们就能猜到咱们在投鼠忌器。”
王家老两口从来不聪明,甚至是有些愚蠢的。明明那么恨陆家,平时小动作不断,但这么多年过去,愣是连一件伤害到陆家的事都没办成。
陆观华微微一怔,“这还是在打价格战呀?”
陆林希点头,“所以你得在边上拱拱火。让他们知道咱们不会忍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明白吗?”
陆观华恍然大悟,原来女儿是故意气王家,迫使他们同意恢复原价。
仔细想想女儿这样是没错的。如果王家一直降价,哪怕他们家不跟着降,也不行。原先购买他们衣服的人看到同样的衣服,王家这边更便宜,说不定会把衣服拿过来退,再买王家的。
别以为这些买家做不出这种事。这年头赚钱不容易,谁家不是一块钱掰成八瓣花,能省则省。
还是让王家主动恢复价格更靠谱。
只是陆观华有些迟疑,“这样能行吗?”
陆林希也没有别的办法,她总不能现在扭头就走,把生意白白让给王家人,“试试看吧,明天我再想别的办法。”
陆观华深吸一口气,让女儿先卖东西,他上前打圆场,“价格降低对谁都没好处。咱们还是按照原来定的吧。两件五块钱。其他就凭本事。”
两家摊位离得近,互相拆台,最后毁的是大家。
王nainai却不干,非要出这口恶气,“我就要降。”
陆林希不怕王nainai,扯着嗓子喊,“你降,我也降,谁怕谁!”
两人吵起来。
陆观华只好找王爷爷商谈,“这孩子自打她妈走后,性子就变了。她小孩子家家不懂规矩,您大人大量。别跟一个孩子计较。咱们都是混口饭吃。没必要打价格战。”
王爷爷看得出来陆家丫头气性大,又寸步不让,老婆子降价,她也跟着降,可一直打价格战也会影响自家生意,见陆观华主动低头,自觉找回面子,故作大方道,“行!我不跟孩子计较。就按之前定的价。咱们不能互相抢客人。”
“行!”
两家达成协议,但是王爷爷和王nainai来这边摆摊就等于抢了陆家一半的客人。一早上过去,陆家只卖了六件衣服。这还包括只赚了5毛的那两件。
回去的路上,陆林希涨红着脸向爸爸道歉,“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帮包子说话,周家不会怂恿王爷爷和王nainai来抢我们的生意。”
她不是小孩子,稍微一想就明白这是周家在借王爷爷和王nainai的手给她一个教训。
陆观华却没怪女儿,“三岔路口离家这么近,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