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别给爸妈说。”穆桃赶紧叫住穆怀,秀气的眉眼微微拧起。
似是猜到穆桃想的是什么,过了几秒,穆怀将手机收起。
“行。看你恢复情况吧。”
“我先去办住院。”
-
等安排好病房,穆桃躺在床上,而荆梦月将病床摇到一个合适的倾斜角度。
“咋就能骨折了?好严重啊。”荆梦月拉过来一个塑料椅子坐下。
“哎今天水逆。”穆桃仰着头去看手机前置摄像头里的自己,用手指轻轻按了下被纱布蒙上的地方。
还是疼的,脸疼腿也疼。
她这可咋办,在穆怀出去帮穆桃置办各种东西的时间里,穆桃就这样仰头看着纯白天花板,鼻尖能嗅到空气里浓烈的消毒水味道,表情有点生无可恋。
马上就要绘画比赛了,却把自己搞进医院里。
不过还好,手没摔伤。
就着这个姿势,穆桃给荆梦月说,“你明天可以把我的画具拿医院来吗?我还得训练来着。”
“姐姐,啥时候了,还想着你那比赛呢。”
“今年学校感动十大校园人物,没你我可不看哦。”荆梦月挑睫看了眼面前的落魄美女,无奈道。
“不过你到底怎么摔的?详细说说。我真是想不到怎么上个卫生间就能把自己摔骨折了。”
穆桃叹了口气,想到今天摸到的油状ye体,语调轻慢的给荆梦月讲着。
过了一会儿,荆梦月的视线一偏,直直的盯着病房门口处。
穆桃便也侧脸看过去。
盛凌发梢微shi,一只手提了个饭盒袋,另一只手拿了把长柄黑色雨伞。目光很沉的看向病房内的人。
大拇指扣紧,他轻轻敲了几下病房门,“可以进来吗?”
啊差点忘了,还有个每天送饭过来的移动厨房。
穆桃:“你怎么——”
盛凌:“小桃,疼么?”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盛凌视线定在她的脸颊上,唇动了动,“看你不在画室,就去问你室友了。”
他伸出右手食指,缓慢往她脸颊上靠,在即将碰到那一刻停住,嗓音有点哑,又问了一遍。“疼吗?”
穆桃偏了偏头,唇抿着,“还好。”
下一秒,又有道高瘦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
外面大概是下雨了,时岑手上没有伞,身上外套被淋shi,相比盛凌此时的干爽,略微狼狈了些。
在看到盛凌时,时岑眸子紧了紧。
然后大步走了进来,语调听着有点喘,“穆桃,你怎么了?”
“下午那会儿不是还好好的?”
“听到你在医院,我吓了一跳。”
明明自己也才刚住进来而已,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她摔倒受了伤这件事。
还是在卫生间摔倒的。
所以不是什么光彩事。
穆桃巴不得没有人知道。
她眸子垂下,兴致低落的扯了被子蒙上头,“我没事,你们都回去吧。”
耳边传来椅子拖拽的细微声响,盛凌嗓音落下,“我在这陪你。”
未等穆桃应他,时岑在病房中无声的看了面前男人一眼,手掌下移,然后轻轻攥起,“盛凌哥。”
“穆桃现在需要休息,你可以先回去。我们在这看着。”
盛凌本在看床上那团微微隆起的白被子,听到他的话,迟疑的扭头看他一眼。
似是勾了下唇,觉得好笑。
时岑唇线拉下,声色也冷了一点,“我的意思其实是。”
“你和我,穆桃更想让我留下来。”
?
荆梦月视线左右扫了扫。
这现在是什么情况?连一向情商极低的自己,都能品出时岑这话里的挑衅意味了。
像是,这个病房,真的就只容得下他们其中一个人。
“你们都出去吧。”穆桃将身上的被子掀起,“我哥会来照看我,还有我室友。”
“所以,你们都先回去吧,我真没事。”
她尽可能让自己语气得体,但是很难。
听上去不耐烦意味依旧分明了些。
盛凌将装有保温桶的餐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沉默的走出病房门。
而时岑没动,去盯着看穆桃的眼睛。
好像不应该是这样的....
穆桃不是喜欢他吗?那他留下来陪她,为什么她却一点也不开心。
本来坚定的信心,一点点的开始摇晃了起来。
他无奈的扯了扯唇角,轻喊了声,“穆桃。”
穆桃:“不好意思啊,我现在需要休息一下。”
“好。”
等时岑推开病房门出去,才发现盛凌并没有走。
而是坐在病房门口的座椅上垂眼看手机,他不想和盛凌一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