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穿着的是一件正红色的金丝勾线的衣裙。
衣袖飘扬,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胸口的领子开的恰到好处,头上的莲生步钗摇曳生姿。
缓缓垂下,衬得北柠眼尾朱红色的泪痣更加撩人。
尊亲王府嫡长女的美,十足是让外界对她的贬低掩盖了。
毕竟谁也不愿意去承认,南国藩王之首的尊亲王府会有一位倾世绝美的嫡女。
因为在他们仇富嫉妒的眼里,按照正常的逻辑,富家生丑女,地主多傻儿,寒门出状元!
只要见不得别人好,这样他们十足悲苦的生活才能过舒心!
北柠初入盛京之时,正逢琼华刚刚过世。
一切从简,不易铺张!
所以北柠是低调入京,这些年来也并未在外人面前正式的露过脸。
每次都只是依偎在太皇太后身边,当个孩子一般,从未有人有幸能走上御前真正的看一眼
尚书房那些甄选上来做北柠伴读的世家小姐,只说北柠跋扈,不懂诗词八成是个傻子。
却对北柠Jing通兵法,生得貌美只字不提。
今日北柠从殿前高座,顶着尊亲王府嫡长女的名头一步一步的走下宴中临台,走上宴舞台。
跋扈,不学无术,想来是世人刻意对北柠最深的误解!
只不过北柠并不在乎这些
北柠像是一步步踩碎世人对她的贬低,对尊亲王府的羞辱,走上台中。
北柠眼神清冷淡然,似是怜悯着天下苍生,怜悯着面前这些可怜人。
在北柠一袭红衣的衬托之下,北柠的眼神让原本嘲笑她不学无术的那些人更加无地自容。
舞,需有乐来相配!
可惜宫乐的呆板沉重,是北柠最厌烦的。
北柠的舞,习自天地山川,自然随意。
北柠干净清纯的眸光最后落在寒沐泽身上。
落在他袖口的一柄觱篥上。
觱篥形似笛子,却比笛子轻巧,声音幽远高亢,宫廷大宴并不会用,但在军中,倒是常见。
两人相视一眼,似是万语交错,其实无言一语。
只闻觱篥声起,行军乐声
北柠随手取下一直白梅,裙下一舞倾城,足见点地三两摇曳生莲。
一朵朵似是映在心中。
在北柠的绝美的舞姿前,她的美倒是成了点缀,一点都喧宾夺主。
衣袖飞扬,似是画墨,勾出山川天地辽阔。
又从遥远落到近处,女子并非心无天下,只是愿为郎君守一烛,候他早日从战场归来。
北柠的生性烂漫,不受拘束十分巧妙的将一个女将军的柔和刚,全部融合在舞里。
还有这些年在盛京的压抑
有山川,有家国,更有自由!
女将军!
这是她心底不能说的秘密!
一舞毕,北柠替自己洗清了不学无术的谣言,更是替自己挣来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
更让她重新有了呼吸。
北柠这一舞,唤醒了她深埋的记忆。
那些她记忆力最宝贵,却又刻意忘记的日子。
在花祭岛的那些日子。
北柠的舞有始有终,从何处开始,便是从何处结束。
正如她期许的那样,可以回到花祭岛,作为结局。
慕权歌的衣袖落下。
寒沐泽的觱篥声止。
两人再次四目相对,先前的碍于立场的十分下流的挑衅和行事。
已然冲刷。
不管之前如何故意失礼,无理,慕权歌的舞,寒沐泽的乐,颇有高山流水觅知音的意境。
特别是在盛京这种富贵的地方,能遇见与自己心性相同的人。
当真难得!
一舞毕,都让他们了解了最真实的对方。
北柠稳了稳自己头上的步摇,对着寒沐泽行了一个慕王军行军的问礼。
看着他一字一珠的说道:
“小女不才,习武太苦,在我父兄的娇纵下,他们任由我性子肆意生长。我父王说,军中,前线自有他们这些男人替我挡着。
在他们的庇护下,我有幸安得一方,习舞!
君上想见慕王军的武,可惜这里是盛京,我只能以舞相送!
君上,若是不满意,自该去北疆边境,慕王军会让你知道究竟何为武!想必,你是领教过的!”
寒沐泽也对北柠行了一个礼。
在边境,两军交战前,战争结束后。
都有着不少军礼。
寒沐泽对北柠行的便是便是军中,止礼!
那便是他们之间的那些磕碰摩擦,止于此处。
其实寒沐泽知道,北柠这些话是说给他听得更多是说给堂下的人听的。
在北柠眼里,寒沐泽是北疆人,是敌人,其实他做什么,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