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徒瑾权眼里,jian臣和忠臣,只看君主如何用,将他们放在什么地方。
有时候即使是jian臣也可以用的很顺手。
西境刚平定了几件事情,司徒瑾权心情很好,连带着御下的几位大臣也全部都放松了些许。
面上浅浅的谈着一些不轻不重的玩笑。
司徒瑾权看见一道鹅黄色的身影,即使离得再远,司徒瑾权也能够一眼就看出,那是北柠。
司徒瑾权下意识的朝着那道鹅黄色的身影走去。
似是偶遇一般:
“柠儿,你怎么在这里!”
许是因为这里是校场,男儿郎骑马射箭意气风发的地方。
司徒瑾权脸上也带着浅浅的笑,在阳光下,司徒瑾权整个人也变得鲜活起来。
更因他今日穿的是骑装,不是龙袍。
倒是有几分画本上才子郎君的意味。
总之司徒瑾权这副有着烟火气的样子,是少见的。
他身后跟着满朝众臣,满脸笑意的朝着北柠走去,情切唤了一声:“柠儿!”
若是没有那条不该有的红绸,此刻定然是一副流传千古的美景。
属于才子佳人的美景。
可惜北柠看多了那些,良辰美景的故事,对这暮暮朝朝的并不在意。
此刻她更在意她的未来,会不会一生被囚在这座城里。
这座他Jing心搭建富丽堂皇的牢笼里。
北柠和司徒瑾权阳光下,带着烟火气,温热的面庞完全不同。
迎着司徒瑾权的满心期许,北柠直接将其全盘打碎。
手里拿着红绸,冷着脸,问道:“这是什么!”
司徒瑾权面上的表情直接僵住,转而是带着些许Yin霾。
可最后又是笑着告诉北柠:
“这不过就是一块红绸!”
北柠手里紧紧的捏着红绸,像是要穿透了渗进rou里一样,看着司徒瑾权重重的说道:
“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我早就婚约了,整个盛京,所有人都知道。唯独我,唯独我还被蒙在鼓里。”
北柠说着将手里的红绸朝着司徒瑾权砸过去。
司徒瑾权没有躲,红绸很轻,北柠捏着红绸朝着司徒瑾权砸去的时候直接在空中散开。
挡住了片刻阳光,阻隔了北柠和司徒瑾权两人之间的视线。
有那么一瞬间,北柠和司徒瑾权两人眼里只有红色。
当红绸再次落下的时候。
是了,面前的司徒瑾权,是皇帝,刚才的少年意气,不过是错觉。
北柠看着司徒瑾权,眼里慢慢的蓄着泪,这是她濒临崩溃的绝望。
曾经司徒瑾权是她在盛京的安全感,是她在盛京的依靠。
可正是这份依靠,此刻要将她永远囚在此处。
北柠的声音里带着强忍的哭腔,看着司徒瑾权说道:“你明知这些年一直支撑我的,是能够回花祭岛的信念。你怎能一边眼睁睁的看着我满心期待的等待回家,一边亲手将我困死在这里,这段我的希望。”
司徒瑾权向前靠近本想拉住北柠,可北柠却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抬头看着司徒瑾权,眼里是说不尽的仇恨和陌生。
落在地上的红绸像是在两人之间划开了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司徒瑾权第一觉得自己其实什么也做不好,司徒瑾权的声音有些脆弱和挽留,像是一个孩子做错了事,正在竭力的弥补。
“柠儿,我告诉过你,我想留住东洲的一朵花。只长在东洲的月璃花都能活在盛京。
就在飞霜殿,你不是看见了吗!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在给我些时间,我能处理好的。”
北柠眼里的泪一滴滴的落下,看着司徒瑾权眼里是失望戒备,咬着牙说道:
“你怎么处理?我只想离开这,离开盛京。
这个地方真的烂透了,我一天都待不下去。
我不想做你的皇后,最后落得和皇祖母一样的下场。这些,你告诉我,你怎么处理!”
北柠的这些话像是一把把刀割在司徒瑾权的心上。
司徒瑾权心如绞痛,竟有一时语塞的时候。
最后北柠看着司徒瑾权一字一句的说道:
“司徒瑾权,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再信了。”
北柠说完挥袖离去。
只留司徒瑾权一个人在校场。
司徒瑾权看着北柠离去的身影,眸色慢慢的变得深邃,晦暗不清。
司徒瑾权成功的将花留在盛京,北柠出生那年他在望月山找到的一颗种子,种了十多年,终于是有些反应了。
在司徒瑾权以为一切都要往好的方向是。
他以为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也能将北柠留在盛京。
可上天从来不会是好心的,总是会晴天霹雳。
将一切搅得一团乱。
就像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