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刘玉绒便更是怨念自己口中这个五阿哥,凭什么他占着阿哥的名分想要自己便就拿去,凭什么他占着阿哥的名分不必征战也能功勋加身……
而原以为自己做了件好事情的胤祺,如今正一无所知的坐在板凳之上喝着清朝康熙年间一碗平平无奇的棒子面粥,还有那不必六必居却地道咸香的小菜,正爽口的舒坦不禁唤着侧立一旁动也不动的曹峦道:
“曹兄,你也坐下来尝尝,待会就要上路了总别饿着肚子!来,坐啊!”
曹峦一听五阿哥称呼他用了“兄”这一字,心中不知几多惶恐,若不是顾着这四周来往的人群,只恨不得立时三刻便跪下来大喊臣如何如何当不得皇子殿下这客套随意的一句“曹兄”。
“臣……我哪里当得起五少爷您一句兄长,您这是折煞……”曹峦弯着腰连头也不敢抬,哪知道话还没说完胤祺一把便就拉住他的胳膊往下一拽,整个人便趔趄着坐在了竹椅上。
胤祺手中捏着筷子,微微叹气笑道:“那就叫你阿栾如何,也显得亲近不是?”
曹峦刚要开口拦说,胤祺只将另一碗粥推到他面前,打定主意道:“听我的,吃!别说那么些无用的废话了,这碗粥喝完咱们就得星夜奔驰了,出了京城这地界往后这棒子面粥想喝只怕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听了这话一旁的梁山也附和道:“曹护卫也别拘束,我家少爷一向都是这样极平易近人的,束缚在家里一套的规矩就留在家里!出门在外,咱们只都听少爷的,少爷说什么便是什么!”
曹峦看着面前这一碗汤多米稀的棒子面粥,淡淡只答了一声‘是’便不再多说什么了,倒是梁山眯着眼睛望向远处喃喃道:“刘大人这急冲冲的是要……”
从巷落里疾步走出的刘清徽,整个人全然气愤填膺的样子看起来就不好惹,他只奔着胤祺就走了过来。
“我妹妹是怎么回事?你何时说要娶她了?”
刘清徽到底是关心则乱,一向张弛有度知进退的他此刻却全然不顾四周的食客与来往行人,只冲着胤祺便不顾身份的大声质问。
胤祺只是微微挑眉,看了一眼曹峦只道:“曹护卫也在,我不讨功劳却自认为这举动实不是过错,实话实说就是为了救你。你我有了这么一层郎舅身份,即便动机是出于救你,父亲能允已是恩赐。”
“这事儿做得虽鲁莽,却只是华山一条道,没得选的!”胤祺放下手中碗筷,微微起身看着与自己一头高的刘清徽道:“你活着你妹妹嫁我虽不情愿但这一辈子好歹吃穿不愁,若再是不情愿将来一拍两散也不是不可。你死了你妹妹还能嫁谁?哪怕是个穷举子也未必有胆子求亲!”
“说得好听,你与玉绒一拍两散你将来想纳谁就纳谁,玉绒呢?还有谁敢娶你的下堂妇?”刘清徽咬着后槽牙怒火不消,似乎对胤祺救自己命这一事并不十分领情。
“我尽我所能了,你要怪我未替你刘家考虑周全我也无话可说。”胤祺看了眼刚上桌的一碟热乎乎的rou包子,只拿了一个就丢下一句:“吃饱了上路,你活着有了功劳,来日再去向那说了算的主儿求情才是正道。”
说罢胤祺一人便就向着拴马处悠闲走去,曹峦见状随即放下手中碗筷,也跟在胤祺身后追随而去。
猪rou大葱馅儿的大rou包子还在碗里头冒着热气,梁山看了也不客气捡了两个最大的拿起,“刘大人这事儿您办得可不地道,您心中有气小的明白,可别把这些个气都往我们家少爷身上撒啊!为了您这事儿他可是在老爷面前立下了军令状,这是身家性命前途未来都搭上只为了救您,您可别好赖不识啊!”
“军令状?什么……”刘清徽听了这话猛地抬起头,还想细细询问梁山,可梁山却是丢下饭钱便头也不回就往自家主子那儿去了,哪里还搭理刘清徽半个字。
独留下刘清徽一人站在人来人往的闹市之中,暗自发愣了。他与五阿哥从小一同长大,相处的时间比与自家亲妹妹还要多,本该隔着层层身份与尊卑贵贱的二人,亲近的久了……他反倒忘了,胤祺是爱新觉罗·胤祺,他不仅仅是自己的同窗挚友,更是大清的皇子。
五阿哥能为自己做到如今地步,不惜违背了皇帝的意愿逆而为之,以自己如今的处境又还能奢求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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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去江南,为求速度众人一行骑马行得是官道。虽说胤祺在外并不铺张浪费讲究排场,但到底有曹峦带着一行护卫跟随他左右时刻守护他安慰,是想低调都低调不来。
说到底胤祺穿越前看得什么《康熙微服私访记》、《还珠格格》都是不靠谱的戏说,着实没什么逻辑可言,他一个皇子出趟远门都得配个十来号人何况是一国的君主呢!
初出京城,胤祺瞧什么自然都是新鲜的,尚且还有兴致观赏打量细细与自己曾看过的古装剧相做比较。可一路越是往南,情况便越是不好。
成日成日的瓢泼大雨,天就好像是漏了个大窟窿一般,一路行来连官路都是泥泞不堪的,更别说农田里的庄稼要淹成什么模样。明明这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