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的这一切,是全天底下的女子都梦寐以求的,她还有什么不满足不甘心的呢?
“赵嬷嬷,把这些东西都好好地收起来吧。”慕长歌轻声吩咐道:“都放好了,里面的东BBZL西不能有一点损坏,说不定哪天我就用到了。”
赵嬷嬷赶紧笑着答应下来:“公主你放心吧,我都给你收的严严实实的,里面的东西绝对跟你这会儿看到的一样。”
慕长歌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她把头搁在膝盖上,看着赵嬷嬷带着人把东西都给收拾好了,又好好的扫了一下床,才说道:“熄灯吧,我要睡觉了。”
寝殿里顿时黑了下来,只留着一盏灯方便慕长歌起夜。
慕长歌没有立即躺下,而是又坐了好一会儿,眼里慢慢有了泪水。
她不满足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自己的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虽然荣华富贵,恩爱夫君都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可她想明白了这些都不是她最想要的。
她最想要的,是权力,从她还小的时候,她就已经懵懵懂懂模模糊糊的知道自己最喜欢什么了。
和哥哥们在一块的时候,哥哥们有什么她就要有什么,哥哥们学什么她就嚷着要学什么,那时候母后就说她是个公主,不用什么都跟皇兄们一样,可她就是不听,非得把自己想要的给要到手不可。
后来二哥被立为了太子,她没事就爱往太子哥哥那里跑,她最爱的就是跟太子哥哥的那些老师聊天,翻看太子哥哥案上的书本奏章。
因为她年纪不大又是个女孩,根本就没人怀疑她,只是觉得她好学,那个时候她就不服气,凭什么太子哥哥可以学这些,她就不可以呢?
不过她也知道这样的话不能说出口,她只是打着跟太子哥哥玩的名义,去做这一切。
西苑的事情让她彻底明白了,即使再受宠爱的公主,命运也是握在别人手里的,是可以随时被牺牲的,她不能和父皇的江山比,只要江山需要,她随时可以被推出去。
以前她以为自己是父皇最疼爱的女儿,在父皇心里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可在玉华台的包厢里听了那样一出曲子,在大街上见到了父亲为了不成器的儿子要卖掉女儿,她又明白了一个道理,即使她再被父皇宠爱,等到真的出了事,要在儿子女儿里面二选一的时候,她永远不是被选择的那一个,而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这不是父皇的错,因为这在所有人眼里看来都是天经地义的,就像曲子里丢弃女孩的那个仆人,没人会说他做的不对,也没人会说他做的不对,只会赞扬他是个忠仆,赞扬他深明大义顾全大局。
被抛弃的那个女孩什么也没做错,仅仅是因为是个女儿,就要被抛弃。
生而为女,就是原罪。
正是因为想通了这些,慕长歌回来以后才一病不起,病着的时候,她总在想一个问题,父皇可以为了江山而抛弃她,宋如琢做会不会也为了别的什么抛弃她?
若是有一日,她和他的官途,和他的家族起了冲突,只能二选一的话,他会选择哪一个呢?
自己现在是皇帝最宠爱的一个公主BBZL,可父皇不在了呢?
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兄弟们,还会像父皇一样纵容她吗?
就连她的父皇都可以为了江山不要她,她的兄弟们难道就不会为了别的什么把她推出去呢?
她空有公主的名头,手里却什么权力都没有,盛宠无权,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光鲜,其实内里和那些寻常百姓家的女孩,又有什么不同呢。
慕长歌坐了好一会儿,却迟迟没有睡意,坐的累了她就躺下,盖着薄薄的被子,睁着眼睛看着帐幔外朦朦胧胧的灯光,放下那些挣扎犹豫,开始想自己未来的出路。
她想要权力,想要那至高无上独一无二的权力,就不能嫁给宋如琢了,甚至不能嫁人了,各朝各代有太后掌权的,可没有一个公主能掌权的。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只要嫁了人就不是娘家的人了,哪里还能染指娘家的权力呢。
娶进来的媳妇才是自己家人,家里儿子死了可以把家业交给媳妇,可不会把家业交给嫁出去的女儿。
她不能嫁人,只有这样才算是大越皇室中人,才能想办法染指权力。
可不嫁人又不行,她不想嫁人,父皇母后可不会答应。
这个问题不解决,那她就只能老老实实嫁人了。
直到下半夜,慕长歌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到了早上她醒来就觉得头有些难受。
要是往常慕长歌就赖床了,可现在她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再也没有赖床的道理了。
首琴双棋给慕长歌穿衣服,双喜就在一旁问道:“公主,您今儿早上还是读书吗?”
慕长歌微微抬着头,让首琴给自己系上腰带,说道:“不去了,我要去练一会儿剑术,双喜你按照往日里的时辰安排早膳就好。”
到了她练习剑术的房间,慕长歌把所有人都给赶了出去,她现在就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用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