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美的女子,她的夫君竟然舍得抛在一边?!有人不解, 也有人不由好奇那心上人该是何等的容颜, 还有人不由多想,这女子到底有哪里不好, 竟让她的夫君如此作为。
种种猜测, 不一而足。
可看见寇元嘉在季雁来的质问下默然无语后, 他们心中又是一转。看他这样,明显是底气不足啊, 看来这女子说的是真的——
如此想着, 不少人看向寇元嘉的目光不由带上了鄙夷。
太过荒唐了。
“雁来, 我……”寇元嘉涩然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做错的太多了,多到根本没有辩解的余地。正如季雁来所说,在当王妃的几年里,她外照应权贵亲戚, 内将王府打理的妥妥当当,未曾有丝毫不妥,是他,因为自己心中的偏见,一直视而不见。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也已经后悔了, 可似乎晚了。
“寇元嘉, 我自问之前的四年,我恪守本分,没有丝毫对不起你过, ”说到这里,季雁来有些心虚,她倒是和天子搅和在一起了,可……这个时候,气势不能丢,她一双眼睛仿佛染着两束火苗般瞪着寇元嘉,说,“如今和离了,我愿意怎么样,便与你无关了。”
说道这里,季雁来面色更冷,心中更是不解,但凡有些廉耻心,寇元嘉就不该出现在她面前。
正如她都会因为之前和天子的暗中往来而心虚,可寇元嘉之前那几年,冷淡漠视她,和心上人在别院快活,让她成为笑柄,如此种种,他难道就不知道惭愧吗?竟然还敢出现在她面前质问她?!
他凭什么?
“无关?”寇元嘉失神喃喃道。
“无关!”季雁来答得斩钉截铁,顺手拉着寇元嘉直接走开。
多看寇元嘉一眼,她都觉得是对自己时间的一种浪费。
感受到握紧自己的柔软小手,寇元青跟在季雁来身后,轻轻的对寇元嘉笑了笑。
满是得意。
寇元嘉一滞,眼中再次燃起了怒火,这个人竟然敢挑衅他?!
他不知道他是谁吗?
寇元青可没那么多的时间去噶关注寇元嘉,只是含笑看着季雁来的背影。
这样好的一切,在曾经的时日里,他连想都不敢想。
那个时候,他只能默默看着季雁来安静的跟在寇元嘉身后。
这半年多来,寇元青第一次庆幸,在元日那天夜里,他做出了那个荒唐的决定。
君夺臣妻,兄夺弟媳,不论哪一个,万一被人知道,他的名声便会遗臭千年。
可寇元青不后悔。
寇元嘉愣愣的看着两人的背影,本想挥袖而去,可却忽然驻足,上前几步静静看了眼眼前摊位上的花灯。
“刚刚她看的是哪个?”他轻声问。
老板愕然了一下,忙指出了季雁来喜欢的那个荷船灯,那姑娘生的美,刚刚看她喜欢,他差点都要说愿意卖给她了。
谁知道,后面竟然有了这一出。
作诗自来是难不倒寇元嘉的,没一会儿,他就成功把那盏灯拎在了手里,转身离去。
形影之间,难掩落寞。
“我们去放河灯吧。”季雁来忽然想起,拽了拽寇元青的袖子,高兴的说。
如今的日子,她之前都不敢想,实在不想因着寇元嘉坏了心情,便一心想着别的趣事。
“好。”她说的话,寇元青只有依的,哪里会说什么。
两个人挑挑拣拣半晌,最后季雁来还是选了一盏寻常的河灯,笑着说就它吧。
她这一生,容貌出身皆不寻常,也因此有了种种烦恼,有时候莫名会想,若是生在寻常人家,不知是何滋味。可也只是想想,人人生来不易,各有各的难处。
这灯,便就选个寻常的吧。
寇元青便笑,接过了她递来的那盏粉色的河灯。
淡粉色草纸糊成,竹子崩成的骨架,做工粗糙,实在寻常,这样的东西,若在之前,连送到他面前的机会都没有。可只是季雁来递过来的这一样,便让它比之前的所有花灯都要好了。
“你去,我要写心愿了。”季雁来伸手推开寇元青,不想让他多看。
“心愿是什么?”寇元青不肯走,注视着季雁来问。
“不能说的,快去快去。”季雁来不肯说,又推了几下寇元青。
“好好好,”寇元青无奈后退,还是不死心,问,“真的不能告诉我?”
“不行!”季雁来说的十分肯定,寇元青这才无奈退开。
一直看到寇元青退的远远的,季雁来才弯下腰,挽袖执笔,认认真真的在纸条上写下自己的心愿。
寇元青安静注视着她的侧颜,虽然能猜到季雁来的心愿,可还是不由好奇。
他只想知道,那心愿之中,可有他?
心中惦念,他亦写下了自己的心愿。
一笔一划认真写完,放进河灯,季雁来将河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