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心了。”皇上长者风度,比宁王的贵气出挑多了一份威严和厚重。
“微臣进宫特来向皇上谢恩,吾皇万岁!”宁王今日进宫是事先通秉过的,只是太子不知,他脸上还带有两月不见的欣喜,宁王按照一贯的礼仪,向皇上说道。
宁王保持姿势不变,“是!”
“殿下……”
这时内侍匆匆跑来跪下,“启禀皇上,太子,宁王求见。”
锦衣卫可以打探京中一切要员,宁王也有自己的情报探子,这日出了皇宫,在回府邸的马车上,他打开方才宫中眼线传递给他的密报,“皇上病势加重”。
朱厚照望着杯中已冷的茶水出神,手中的茶盏被手掌捂的温热,脑中一直是那个熟悉的背影。
宁王起身,动作行云流水,他正好与太子并肩而立,微微转头,可以看到朱厚照望向自己的眼神,亲切温情,嘴角还带有甜甜的笑意,两月不见,太子比之前更加英姿了,宁王用同样温情的眼神和笑意回应他,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笑,被皇上尽收眼底。
“殿下,年关在即,四王和各藩王即将进京朝觐,”不懂终于另开话题。
皇上温和道,“平身吧。”
“也是,那太傅有什么方法堵住?”宁王笑着问不懂,你的流言不比本王少。
十日后,太子和皇上下了朝会,正在同户部尚书侍郎等商量下一年赋税,太子想起自己曾在梅龙镇亲眼看过土豪乡绅压榨百姓,“父皇,朝廷善意与民休息,但是政令推行,地方各有应对搪塞之法,宁王和我在江南时,曾经亲眼见地方歪曲政令,双倍三倍的加以重赋,其中关窍不胜枚举,儿臣还是多向宁王请教,”皇上近日天冷患了风寒,精神不济,听闻太子再次在政事上提到宁王,直接打断他,“朕已经告诉过你,有事不要去多烦宁王,你……”
朱厚照收回追逐背影的视线,毫不掩饰失望。
宁王和不懂同时唤道,宁王见不懂欲言又止,“既然两位有要事商讨,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说罢起身拱手对着太子略一颔首后离开。
不懂再次清了清嗓子,这回内侍连忙端来茶水,伺候两人,不懂端起茶杯眼神瞟着太子,莫名心虚。
正在这间隙,到了太医请平安脉的时候,三人退出了暖阁,踱步到御花园中,“皇叔今日才有空进宫?”太子眼神不离一旁的身影,又觉得自己此话突兀,连忙问候道“多日不见,皇叔气色好了很多,伤势是否痊愈。”
皇帝点头。
宁王呼了一口气,这估计是本朝最随意的传旨官了,他展开圣旨,上面慰劳嘉奖他辅佐太子的功劳,并增加食邑,赐以藩王锦衣,入宫令牌,可随时不必通传进出皇宫,这些赏赐足以是皇恩浩荡,配合不懂的警告,皇上啊皇上,这出恩威并施真是演绎的极好。宁王合上了明黄绢绸,将其紧握在手心,可我是不会束手的。
朱厚照“……”
“微臣不敢,赖皇上鸿福庇佑。”宁王拱手垂目。
“你护太子有功,是你应得的,”皇上挥手把户部的几位要员挥退了。只留下不懂,太子。
“宁王啊,天下悠悠之口你可堵不住。”
进宫谢恩的宁王一袭锦袍,自暖阁外信步而至,他身姿挺拔,步履从容,进入室内后直接在皇上座塌边行跪拜礼,“参见皇上,参见太子殿下。”太子不懂和几位大臣目光始终不离他身。
抛开内心的烦乱,朱厚照对时局一点也不放松警惕,园中因为冬季,枝头还有隐隐昨夜飘落的残雪,被阳光一照,折射着清莹的晶亮。
不懂清了清喉咙,太子丝毫没注意他人,“皇叔伤势因我而起,每每想到就觉得愧疚,如果皇叔伤势还不痊愈的话,我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皇叔。”朱厚照其实本意就只在最后一句。
“只要忠心护主,何来谦虚。”皇上说的话,说者听者都有深意。
三人坐在园中凉亭,宁王一贯的笑意,太子紧紧盯着他的淡色双唇,用尽意念强迫自己不要再回忆禁忌的味道,“多下殿下关心,已经好多了。”
“皇上,您的身体没事吧,”宁王并没有在太子身上停留太久,直接问候。
“宁王哪天想到了告诉我,只有一点,不能用帅,不能用钱,我已经跟你一样帅了,但是肯定没有你有钱。”不懂起身,走到主座宁王面前,一手指着自己的脸,还有一手捧出皇上的御笔,直接扔给了宁王,宁王看清明黄龙纹是圣旨,不懂可以荒诞不羁,宁王还是要自持的,连忙起身接住了,这时不懂已经走出了正厅,只留给宁王一个背影,他挥挥手,“旨意传达,不劳相送。”
皇上并不是如之前朝会宣布的那般偶感风寒,繁重国事,思绪过重,沉疴
“殿下!”
四王是大明疆土内部最烦忧的难题,削不得,纵容也不可,在这四方力量后,又缓缓生成了新的制衡力量,自己渴求他的助力,同时这权力之花还未绽放,便能预估它的耀眼,届时,自己站立至高处,能领略其风华还是掩盖在它光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