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舟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过去,“你怎么讲话跟喝汤一样,我房间怎么你了?”
经理讪笑,“主要是不太好意思……”
“还有别的理由吗?”路鸣舟问。
“……没有了教练。”
至于路鸣舟自己怎么住,暂时没人敢问。
敢问的那个人又是临到黄昏才起床,今天比前几天起床的时间都早了些,赶上晚饭了。
楚焕枝昏昏沉沉地从三楼下到二楼的时候,赢面是经理和领队大包小包地在往楼上搬。多嘴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哦……我们俩搬去教练房间里。”
楚焕枝:“啊?你们三个住一间?”
经理:“不是,基地房间不够住了……是我俩住,教练……诶教练住哪?”
经理说完,扭头看领队。
领队则用“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知道”的表情回敬经理。
两个人互相凝视,楚焕枝笑了笑,“你们忘记问了吗,那我去问问吧。”
“也好。”经理笑着点头。
是忘记吗,是不太敢。
此时路鸣舟正在训练房,而作为编外人员,楚焕枝不可以在主队训练期间进入训练房,于是他敲敲门,把路鸣舟叫了出来。
秉承金丝雀良好的自我修养,楚焕枝开门见山,“你和我住在一起吧。”
方才在训练房里发了一通火的路鸣舟火速切换成亲切模式,“你接了什么剧本在拿我试戏吗?”
“我不接戏啊。”楚焕枝说,“你不是把房间让给经理了吗。”
“我住你屋你住哪,狗窝吗?”路鸣舟问,“那狗怎么办,再流浪去?”
楚焕枝顿了顿,默念了一遍他过年给了你八千八,平复了一下情绪后,蹙眉,“跟我睡一间委屈你了吗?”
“……不是。”路鸣舟迟钝了,他现在懂了,他立刻道歉,“我错了,我不委屈,我怕你委屈。”
楚焕枝装作非常受伤的样子,眼眸一转,斜斜地往下看,“委屈你了,你住狗窝吧,狗住我屋,我流浪去。”
“嗳。”
路鸣舟没想到是这种发展,然而楚焕枝已经扭头下楼了。
这时候路鸣舟才感叹自己是真的迟钝,懊恼地挠了两下头发,然后手肘随意地打在走廊围栏上,“楚焕枝。”
楚焕枝抬头,一双眼睛不满地看他。
“我忙着,你能去帮我把枕头电脑挪过去吗,挪那台游戏本就行,还有键盘鼠标。”路鸣舟说。
“没了吗?”楚焕枝问。
“就这些。”
本质上是有点紧张的,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自始至终路鸣舟都没有把他当成金丝雀来对待。是楚焕枝自己在不断地自我催眠,但这并不是没由来的催眠,分明是路鸣舟不管不顾,没头没尾的这么照顾自己。
怪不得他。
基地煮饭的阿姨从厨房里一盘盘地往外端菜,阿姨的女儿很喜欢楚焕枝,楚焕枝给她签了几张明信片。所以阿姨非常喜欢楚焕枝,今天特意做了道沙拉给他。
“你先吃,别等他们。”阿姨招呼他下楼,“这几个小子吃起饭来跟喝似的,快得不行,你先吃。”
楚焕枝应了声,由于他不知道路鸣舟要的是哪个枕头,把他床上的四个枕头都抱过去了。然后下楼去吃饭。
他吃饭的确很慢,他那盆沙拉刚下一半的时候,后下楼的主队队员已经全部吃完,散步的散步抽烟的抽烟一哄而散。
路鸣舟留下了,抽了张shi巾擦嘴,“搬完了?”
“嗯。”楚焕枝点头。
沉默了片刻,好像没什么话好说,又有些尴尬,楚焕枝鬼使神差地使了个小心思,叉子在沙拉里戳戳这里戳戳那里,问,“你要尝尝吗?”
在路鸣舟的视角里,楚焕枝是稍低着头的,而他看向自己的时候没有抬头,只抬了眼,看了一眼又挪开视线,回去看自己碗里的蔬菜。
“……嗯。”路鸣舟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喉结上下一滚。
像是把什么难以宣之于口的话也一并咽下去。
楚焕枝的叉子拨弄了两下沙拉,挑了一根紫甘蓝,生菜叶,小番茄,戳进叉子上。
伸手,递到他面前。
路鸣舟向前倾了倾,吃下去。
他咀嚼的动作很硬核,咬肌一绷一松,目不转睛,生菜咬的嘎吱作响。
“好吃吗?”楚焕枝问。
“你认真的吗?”路鸣舟笑了。
“也对,你又不是兔子。”依然是那个叉子,楚焕枝戳着碗里的菜叶,继续吃。
路鸣舟嗯了声,“你是。”
一顿莫名其妙的饭,一些莫名其妙的对话。
最终在夜里走进同一个房间。
今天训练的成果路鸣舟非常不满意,假期刚归队是这样的,每次假期归队路鸣舟都会发一通火。
今天尤为严重,因为阿海和其他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