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央:“……”巧合!都是巧合!
蒋树将烟在地上按熄,话里带了几分调笑的意味,“我怀疑你是故意的。”
厘央立即像拨浪鼓一样摇了摇头,“我以前没有听过这首歌。”
蒋树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站起来把烟蒂扔进垃圾桶里,走到柜台后面,“随便玩,卫生间在后院,想吃东西到抽屉里拿,想听什么歌自己找。”
厘央乖乖点头,却没有乱动,只四处看了看,最后在蒋树斜对面坐下。
【……把窗户打开吧,对心情会好一点,这样我还能微笑着和你分别……】
沙哑的歌声从音响里悠扬地传出来,屋内的风扇对着蒋树和厘央哗啦哗啦的转。
厘央趴在柜台上,头枕着胳膊,手指随着歌声轻轻敲击着透明的玻璃,看了一会儿窗外来来去去的人群,慢慢转头看向蒋树。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屋内,光影斑斑驳驳地落在蒋树的身上。
蒋树坐在桌子后面,在纸上写写画画着什么,纸边被风扇吹的微微翘起,他低垂着头,头发有些长了,额前的碎发凌乱的随风晃动。
阳光照在他的面上,瞳孔浅浅如琉璃,眼底仿佛弥漫着幽冷的晨雾,带着一种致命的破碎感。
【……爱你的每个瞬间,像飞驰而过的地铁……】
低低沉沉的歌声在屋子里回荡着。
陈旧的音响店、旋转的风扇、翻动的白色纸张和阳光下坐着的少年,一切寂静而美好。
厘央不知不觉看了蒋树很久,久到蒋树以为她睡着了。
她从蒋树饱满的额头看到他葱白的指尖,像在欣赏一副美好的画卷,处处Jing致,处处如合着她的心意长的,美好的像个梦。
歌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音像店里一时寂静无声, 只剩下风扇旋转的沙沙声。
厘央闭上眼睛,阳光暖融融的映在她身上,温暖、安定、平静。
她不知不觉真的睡了过去。
……
蒋树忙碌的间隙抬眸看向厘央,目光微微定住。
小姑娘趴在玻璃柜台上,白嫩的脸颊挤在一起,五官Jing致秀气,在睡梦中也隐隐弯着唇角,两个梨涡若隐若现。
孟希也有两个小梨涡,这是她们两姐妹唯一相似的地方。
孟希独立胆大,向来特立独行,蒋树本来以为她的妹妹应该也是这样,可厘央的性子出乎他意料的软,胆子很小,生气的时候像龇牙的小兔子。
唔……还是一只蹦蹦跳跳、会撞人下巴的小兔子。
第7章 写歌
厘央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
蒋树低垂着头,正在擦吉他,没有弄出声响。
他整个人笼罩在昏黄的光线里,厘央眯了下眼睛才看到他。
厘央伸了个懒腰,身上披的衣服滑落下来,她及时接住,拿在手里,是一件运动外套,应该是蒋树看她睡着给她披上的。
蒋树看她醒了,抬头看了她一眼,手指轻轻拨动,吉他声从他指尖响起。
厘央慢半拍反应过来,蒋树刚才应该是想弹吉他,但是看她睡着了,就没有吵她。
厘央把运动外套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到一旁。
蒋树抱着吉他先拨弄出几个杂音,像是在试音色,过了一会儿才正式拨弄起琴弦。
他手指灵活,指尖按在琴弦上十分好看,弹奏的曲调是厘央从未听过的,很特别、很好听,厘央不自觉听得有些入迷。
蒋树一会儿拨弦,一会儿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好像在修改什么。
厘央走过去好奇地看了一眼,微微惊讶地睁大眼睛,纸上写的竟然是乐谱。
蒋树在写歌?
厘央有些好奇,但没有打扰他,安安静静的坐回去,单手撑着下巴,细心聆听着。
等蒋树放下吉他,她才忍不住鼓了鼓掌,“真好听。”
蒋树笑了一下,把吉他放到一旁的地上。
“你的吉他吗?”厘央趴在桌子上晃了晃腿。
蒋树摇了摇头,“李哥的,我偶尔用用。”
李哥是这家音响店的老板,名叫李封鸣。
“你会写歌?”
蒋树轻描淡写,“写着玩。”
“我觉得好厉害。”厘央眼睛亮晶晶的,真心实意地夸赞道:“我觉得比现在市面上的口水歌好听多了。”
蒋树眉梢一挑,弯了弯唇,未置可否地笑了一下。
……
下午四点多钟,太阳西斜,空气里多了一丝清凉。
蒋树和厘央一人手里捧着一块西瓜,蹲在音响店门口吃西瓜,路上人来人往,没人注意到他们两个正比着谁吐的西瓜籽更远。
厘央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在教育局工作,所以家教向来严明,在她过去的十六年人生当中从未做过这样出格的事。
她觉得自己来了十三镇之后极其堕落,可她偏偏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