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棠抿着唇,点开浏览器。在搜索界面下划,看着一个个答案,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正拧着眉看解释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冷风窜进,她下意识想把手机塞进被窝,谁知指尖打了个滑“啪——”一声砸在地上。
江行砚垂眸扫了眼地面的手机,屏幕还亮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落入眼底。他眼眸暗了暗,将煮的面条搁在旁边的桌上,才不紧不慢地俯身捡起手机。
林惊棠:“……”
天要亡我。
他扯着唇勾出抹淡淡的笑,眼眸微微眯起:“挺关心我?”
简单四个字像是从唇缝间挤出,透出咬牙切齿的意味。
林惊棠试图解释:“没有,我没有怀疑你不行的意思。”
“行不行,你以后就知道了。”江行砚恶狠狠弹她的额头,“起来吃早饭。”
她没动,手指揪着被边。
蓦地,江行砚瞬间明白过来,他清了下嗓:“我去给你拿衣服。”
林惊棠红着脸,声音压得很低:“还有……内衣。”
最后两个字被窗外的风雨遮掩的彻底。
他“嗯”了声,推开卧室的门。
林惊棠看着他冒出红意的耳尖,忽然笑出声,软糯的嗓音挟着愉悦挠的人心里发痒。
江行砚在门口顿住脚步,淡淡睨来一眼:“再笑,信不信你今天没衣服穿。”
她立马捂住嘴,只剩下弯起的眼眸泻出点笑意。
约莫十分钟后,江行砚拎着白色的袋子回来了。
里面是件墨绿色的毛衣和条格子裙,下面压着棉质的内衣。他神色淡然地将衣服放在床边,只是红透的耳垂还是暴露了什么。
林惊棠觉得他害羞的点实在奇怪,昨晚撩她的时候熟练的不行,现在却因这点小事红了耳朵。
这情况太少见,她眼底划过一抹狡黠,报复的机会来了。
她慢慢悠悠坐起来,从袋子里拿出胸衣,声音轻柔缠着点昨晚纠缠的哑:“阿砚哥哥,你不帮我穿吗?”
江行砚身形一滞,不可置信的看过去。
被人这么盯着,林惊棠不好意思起来,她当然没有让对方给穿内衣的癖好,只是觉得他害羞起来很可爱。加上以前被他撩惯了,现在有机会当然要撩回来。
“算了,我自己穿。”她抿着唇,头发滑落脸侧落在领口。这件衬衫她穿起来太大了,衣扣系到顶端,领口也还是有点低。
江行砚眯了下眼睛,俯下身体凑过去,咬牙道:“行啊,那今天我就帮小棠妹妹穿一次衣服。”
林惊棠:“?”
这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
血色瞬间漫延至头顶,她整张脸都烧透了。这么一比,江行砚耳尖那点红,已经算不了什么。
最后她又撒娇又闹的,将人赶了出去。
经此一事,林惊棠明白了,不要随便撩他,江行砚脸皮比她厚,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早饭吃完已经过了正午,窗外的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客厅的沙发上,林惊棠靠在江行砚怀里,腿间盖了个小毛毯,听着窗外的雨声打了个哈欠。
江行砚抚摸她的后背:“困的话,就再睡会儿。”
她眼皮耷拉着,困倦袭上来,低声嘀咕:“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Yin沉的天气叫人心生疲倦,况且昨晚本就没怎么睡好,没多久,林惊棠就睡过去了。
雨越下越大,房间里的光更暗了。
蓦地天空响起雷声,轰隆隆的。
林惊棠皱着眉往他怀里钻,粘人地揽着他的脖子。以为她被吵醒,江行砚安抚地在耳边轻声哄了几句。
半晌没得到答复,他才意识到小姑娘还在睡着。也不知道说的话有没有起效,但至少皱起的眉梢松缓下来了。
江行砚轻轻在她唇上啄吻,将人整个环在怀里,心里蓦地升起奇异的感受。整颗心都被填满,盈满了喜悦,满足以及占据心间的酸涩。
他太长时间没有过归属,以至于此时恐慌远远大过其他感受。
在过去的近二十年间,他再不敢奢望能得到什么。当没有什么是属于他的时候,就不会害怕失去。
他远不如表现的淡然,对很多事执着许多年,早压成心底的执念,直到深夜辗转,独自徘徊时,才敢将过去拿出怀念。
也许林惊棠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曾下定决心不再与她有联系。只是后来还是无法忍耐地,接受了学校的邀请,无法忍耐地,将心底的爱意,一点点表达。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她也在害怕。
因为曾经失去亲人的痛苦而踯躅不前,生怕再次受到伤害。
那日养母跟他说:“阿砚,爱会让你产生勇气的,不要害怕去爱一个人。”
赵雅龄是母亲的朋友,后来出事后将他接回家。某些时候他会在养母身上看到母亲的影子,温柔大方,优雅端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