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下,谢题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进入延天宗的?”
“还不到四百年。”
闻言,谢题轻叹一声:“我在六百年前就已经不被延天宗承认了。”
不被承认是什么意思?子夜来直觉这是他们所不能知晓的密事,故而便暗中拉了拉应秋的袖子,让他不要再追问下去。
应秋也不傻,听到这就换了个话题:“前辈,那我们现在不慎把名册遗失了,也不知道要怎么向师尊交代......”
谢题道:“我会亲自对他解释。”
被送回延天宗门口时,子夜来一眼就看见了君如故。却发现对方行色匆匆、面色焦虑,长眉甚至紧锁在一起,像正在烦恼什么,他还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师弟。
“师弟?”应秋惊讶地叫住了他,“你要去哪儿,师尊他在不在宗门里?”
当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谁后,君如故此时也不顾应秋还在旁边,立刻就抓住了子夜来的手腕:“发生什么事了?!”
对上他焦急的脸,子夜来怔然半晌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们、我们没有发生什么事。”
而君如故明显并不相信,怀疑的视线已对准了谢题。
应秋这时便抢着开口道:“师弟,你不知道,我们刚才险些就被魔修给杀了!还好这位前辈出现救了我们......”
有那么一瞬间,子夜来恍惚觉得自己像是察觉到了那自君如故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凛然寒意。
可他亦明白,自家师弟向来是冷淡如冰的人,很难有什么情绪波动,为何这一次君如故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第11章
很容易就发现了君如故对自己的敌意,谢题也并不在乎,将应秋与子夜来推过去后便转身欲走,然而此时,却有另一人出声唤住了他:“......等等,师兄!”
表情复杂地盯着谢题的背影,薛明夜的眼神落在他其中一只空荡荡的袖管上,语气更是带了些许不忍:“师兄,你的手,难道是师尊......”
谢题漠然垂下眼,“这与你无关。”
“就在刚才,你放在你徒弟身上的名册已经被泄露出去了。”
闻言,薛明夜微微睁大了眼睛:“是谁有如此能耐夺走名册?!”
瞥了他一眼,谢题低声道:“岩不玉。”
以薛明夜突然紧锁起来的眉头看,他也对这个名字的主人略有耳闻,“金鼎宫宫主最信任的那个心腹......没想到他也开始露面了,那这是不是代表着,久无音讯的金鼎宫之主也将要现世了?”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谢题只是道:“我要即刻回去禀报师尊此事,你且自己考虑一下,该如何向各大宗门交代吧。”
见他要走,薛明夜赶紧再次问道:“师兄,你可否告诉我,师尊他如今究竟身处何方?”
然而谢题没有回头,那袭略显单薄的背影短短一瞬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见的暗芒,但薛明夜很快就恢复了往日里温和的模样:“先回去再说,你们两个没有受伤吧?”
应秋摇了摇头,一想到名册遗失仍十分愧疚:“我们没有受伤。师尊,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太过莽撞了,这才导致不慎撞上魔修,而且还被他们拿走了那么重要的东西......”
摸了摸他的头,薛明夜柔声道:“没关系,我知道这不是你们的错,金鼎宫的魔修皆残忍滥杀,你们此回能被师兄救下逃过一劫,已经算是走运了。回去睡一觉,名册的事情我会解决。”
听他这么说,应秋好歹放下心来。
相比起好友的石头落地,这边的子夜来却始终处于煎熬之中。
从刚才捉住了自己的手开始,君如故好似根本就没有想要松开的意思,依然面色Yin沉地紧紧攥着那截已渗出汗来的腕子。
子夜来好几次试图不动声色地挣脱,却只让那落在手腕上的力度变得更大了。直到最后他实在是有些疼痛难忍,这才迫不得已出声道:“师弟......你弄疼我了。”
君如故顿了顿,虽马上卸去了不少力道,但却仍是没有放手。而后,他便带着一头雾水的子夜来进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师弟?你怎么了?”子夜来完全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没想到,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一直未曾正眼看他的君如故便朝他望了过来,眼神中竟隐有怒色:“子夜来,你知不知道金鼎宫有多危险?!”
他突如其来的发火令子夜来顿时就愣住了。
前世的君如故永远都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似乎不论发生什么事也无法令他的情绪产生太大的变化。然而在重生之后,子夜来便隐隐发现君如故不仅一改平时对他爱搭不理的态度,甚至好像......还变得特别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但这股莫名其妙的怒意又是为了什么而来的。
两人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