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恨自己太久没有被爱过,所以,好像也变得不知道怎么好好爱一个人。
她明明,是想要他开心一点的。
像自己一样开心。
可是为什么,偏偏弄巧成拙。
“对不起。”她说,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我没有……”
“尤语宁。”闻珩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么一个人,疯了一般追着你后面跑了这么多年,却没被你记住一面,真的很可怜。”
“我没有……”
“可是——”
闻珩顿了顿,喉结隐隐滚动,眼里情绪难忍。
“我就是,只觉得你好。”
第62章 下雨 能不能亲一下
那是2022年4月的最后一个夜晚, 九点半。
尤语宁想,她余生的每一天、每一天她都会记得这个夜晚。
初夏季节,夜风微热, 皎月高悬, 汽车鸣笛,路灯昏暗, 树影摇曳。
通通都不被她感知。
她的眼里、心里都满满当当被眼前这个人占据。
他骄傲不羁的眉眼,乌黑纯粹的发, 硬朗锋利的侧脸轮廓, 高挺鼻峰切割光影,英俊的脸分成明暗,悲伤和骄傲都各收一半。
她清楚地看见他在昏暗夜色里红了眼眶, 也清楚地听见他说的每一个字——
“可是。”
“我就是,只觉得你好。”
然后。
他吸了好长的一口气,像是努力在克制什么情绪, 很慢很慢地转化成绵长的鼻息呼出, 胸口有很明显却压抑的起伏。
再看向她时, 眼里好似无波无澜, 也无欲无求。
“尤语宁。”
“就到这儿了。”
“不会再打扰你,你也,不必画地为牢。”
他垂在身侧的修长手指慢慢收紧,骨骼分明也泛白,手背上浮起纵横交错的青筋。
难以想象,像他这样生来耀眼的天之骄子, 骄傲到不可一世,却也会为了一个人,不自信地折腰。
尤语宁看清楚他每一个瞬间的表情, 也捕捉到他瞬息万变的眼神。
擅长阅读理解的优秀文科生,却读不懂他简单的三言两语——
“就到这儿了。”
“不必画地为牢。”
为什么,互相喜欢,却要到此为止。
喜欢一个人,怎么能叫画地为牢。
若喜欢他真是画地为牢,她想一辈子做他爱的囚徒。
她很想解释些什么,一开口,却先掉了一滴眼泪。
然后,她想起,就在晚饭前,他们刚刚告白,刚刚在一起,他抱她抱得好紧——
“这不是怕你哭?”
“谁会哭啊。”
“尤语宁会哭。”
原来她是真的会哭。
解释的话已不知从何说起,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他,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闻珩,你抱抱我。”
你抱抱我,我就不哭了。
几乎是瞬间,闻珩却别过眼去。
修长的脖颈上喉结一滚,他压着所有难耐不忍也不舍的情绪,轻启薄唇,却无声——
“该回家了……”
尤语宁却不管,主动扑到他怀里,两条细细的胳膊将他劲腰紧紧环住。
他这样肩宽腰窄的完美模特身材,她很轻易地就将他的腰环住,一点一点地收紧,正如不久前他抱着她那样。
整张小脸都埋进他怀里,隔着夏季薄薄的大T恤,感受着他身上炙热的体温。
氧气变得稀薄,一呼一吸之间全是熟悉的佛手柑香味。
眼泪泅shi那一小块衣服布料,她的呼吸带着热热的濡shi感,在他靠近心脏的地方起伏。
闻珩低头,清晰地感受着、也看见十年所求之人紧紧地贴在自己的怀里。
自古多少英雄,一生丰功伟绩,却还是,逃不过钱权和美人。
并不求两厢情愿,只管他们喜欢。
也罢。
闻珩闭了闭眼,缓慢地抬起右手,悬空在尤语宁头顶上方。
好漫长的三秒。
落下去。
手心里渐渐升了温——
来自于她发间头顶。
从不被记得的十年,哪有过这待遇。
既如此,即便只是感动或可怜,也,是她心甘情愿。
那就,永远留在他身边。
闻珩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松松地环住她。
完全拥抱的姿势。
低头,弯腰,明显的体型差。
像是将人圈住,打上了独属于他的标记。
当真,画地为牢。
“尤语宁。”
“不是说不会哭?”
尤语宁的眼泪却流得更快。
“我从前没有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