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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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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然后堆成一块放火烧了,就地掩埋,然后把女尸的骨灰坛也就地掩埋了。

    他明白了,用不着给这个女尸找家人了,没有必要了。

    刘备来到村里,这是个看上去非常幸福而又宁静的小村庄,现在夜色还不算太深,人们还没有入眠,家家都亮着灯火,草丛中有蝉鸣哇叫,夜风中有风吹过树叶的哗哗声,印在窗户上隐隐约约是一男一女的影子,时不时响起孩童的哭啼声,一只大黄狗被铁链子拴着,蹲守在主人家的门前,弓着背,缩着腰,枕着自己的尾巴已经睡着了。

    刘备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看上去善良朴实的一个小村庄了。

    假如他没有见到婴儿塔和尸体的话,他一定会对这个村庄里的村民充满好感。

    他没有去投宿,而是打着军用手电筒趁着夜色把整个村庄都摸索了一遍。

    当摸索到一户农家院外墙的时候,刘备耳聪目明,隐隐听到夜风中飘来音乐声。

    是一首英文歌,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我心永恒》,而且音调非常标准,并没有一字唱错,这首英文歌出现在这个朴实的中式小村庄里,显得既诡异又格格不入。

    这首英文歌是女儿失踪前最喜欢的。女儿6岁的时候就会唱,是刘备亲自教她的。

    刘备心头剧烈的悸动,心脏紧张的跳动着,仿佛要跳出喉咙,他顺着音乐声摸索寻找了过去,他听到这音乐声是从墙里传来的,于是便爬上墙头,远远望去,看到一间大门洞开,仅仅挂着门帘的屋子,没有装修,也没有刷墙,那门帘在风中飘摇,隐约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穿着单薄,洗的发白的T恤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夜色深沉,刘备看不清脸庞,只看得出她的身材极其的消瘦,而脖子上拴着一条黑色的铁链……

    刘备正想查上前查看清楚,从那一间房子里突然钻出来个男孩,胖墩墩的,面色白里透红,一看就养的很好,那男孩手中端着一碗汤水泡过的剩菜剩饭,用筷子随意一搅拌,里面甚至还有吃剩下的鱼骨头。那小男孩走进那间屋子,撩开门帘,随手一搁,就把这潲水一样的东西,丢到了那女子面前,“快吃吧。”

    男孩的动作极为轻慢,脸上也尽是蔑视的神经,虽然来送饭,但是一点也不想靠近那个女子,仿佛那个女子身上有病毒,会把自己沾污了一样。

    撩开了门帘,刘备终于看清楚那个女子的脸,虽然,那女子被折磨的华发早生,头发半黑半白,身材也是瘦骨嶙峋,穿着破破烂烂,脖子上的锁链叮当作响,她拖着那条长长的铁链,像狗一样跪在地上吃那碗像潲水一样的剩饭剩菜,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但,这个女子的容貌竟跟自己早逝的亡妻孔明有五分相似!

    在认出女儿的那一瞬间,刘备几乎晕厥过去。

    他想起女儿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跟妻子坐在一块看星星,将妻子拥在怀里,抚摸着妻子的孕肚,商量着怎么给肚子里的孩子取名字。

    他说。“要是生个女儿就好了,一定像你一样可爱,又可爱又乖巧。”

    妻子说,“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如果我们生个女儿,那就叫刘萤。多好的名字。”

    他笑着应下。

    妻子又说,“生女儿会不会不安全呀。”

    刘备道:“不会的,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我的女儿!”

    在刘备思索之际,那小男孩已经走了出去。脖子上拴着铁链的女孩,面色僵硬麻木的重新缩回了墙角,把自己抱成一团,独自面对空洞的夜色,她蜷缩着身体就好像是蜷缩在母亲子宫里的胎儿。

    她床上只有一条脏兮兮的棉被,有好几个破洞,虽然被补过,但是棉花已经漏了出来,这样的东西盖在身上根本就不能御寒。而这家人没有一个意识到。

    他们没有把她当人。

    刘备从墙上翻下来,冲进那屋子。在他现身的那一刻起,铁链女看到他就惊恐的叫了起来。“啊!啊!啊!啊!”蜷缩着身子,抱着头,拼命的把身体往墙壁上贴,就好像看到了恐怖的怪兽。

    “萤萤,是我,是啊!我是爸爸,我是爸爸!”刘备心痛的仿佛同时被几千几万根钢针穿过,他不顾那铁链女孩的抗拒一把抱住了她,任凭那女孩对他又踢又打,甚至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那女孩嘴里空洞洞的,竟没有几颗好牙,一口咬下去,隔着衣服也只是给刘备的手上留下几个红印而已。

    “萤萤,萤萤,是我,是我啊!”他种种抱着女孩儿不曾放开,在耳边喃喃呼唤着。女孩终于安静了下来,抬起脏污不堪的面孔看向刘备,过了一会儿,眼里突然流下泪来,抱着刘备泪流满面。

    “爸爸现在就带你出去!离开这种鬼地方!”刘备恨不得拿刀把这家人全杀了,但是现在安顿好女儿才是最重要的,他忍住心中的愤怒和怒气,脱下外袍简单将女儿包裹起来,他从怀里的包中掏出一把瑞士军刀,别在腰带上准备,用来护身。

    然后他又找出一根铁丝,把女儿脖子上的铁锁打开,当他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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