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戴我送你的项链?”何郁从副驾驶探身去问后座的顾廿。顾廿侧卧在后座,一夜过去了,她的屁股挨到座位还是会疼,所以她放弃了坐姿。“我早上把你送我的项链戴上的时候,白起正要去上班,他也问了一样的问题。”顾廿有气无力的回答。何郁捶了顾廿一下:“所以你重色轻友了!”
顾廿摸了摸脖子上的蓝宝石,麻利的把它摘了下来放进口袋,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何郁送的项链戴上了脖子,说道:“不,我还是爱你的。”
“白警官送的那条项链看起来很特别。”谢惟清开着车,突然开口评价道。
顾廿以前从没注意过谢惟清,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谢惟清和白起的诸多相似。他们一样的身处高位,一样的让人捉摸不透。
“有什么特别?不就个宝石,没我送小廿的好看!”何郁嚷嚷着,不以为然,又问顾廿“honey,你去哪?”
“凯德广场,”顾廿回答,“我得好好逛个街才能抚平内心的伤痛。”
可她的伤痛在鲜芋仙、星巴克和必胜客的轮番安抚下也没能全部消散,她决定去做个美甲。刚拐过电梯口,她就看见一个略有些眼熟的背影。大工作日能在商场看见熟人实在不易,她不由自主的跟着那个背影走了几步,想确认是谁。背影走的不是很快,朝着一个没多少人的方向去了。那边只零星有几个按摩椅。
顾廿觉得没什么意思,刚要转身结束自己无聊的尾随,就被一个男人撞了一下,她“啧”了一声。男人说句抱歉,快步路过她走向那个顾廿觉得眼熟的背影。
电光火石之间,那两个人在角落里打斗起来。
“小齐?”顾廿终于认出那个熟悉的背影,疑惑的低声叨咕,“他怎么青天白日在这和人打架?”突然,金属反射的光芒映入顾廿的眼中,是刀!那个撞了顾廿的男人手里有刀!
血——从小齐身体里喷洒而出,染红了地面上的瓷砖。顾廿短暂的怔愣之后,把脑子里想出的第一个解决方案付诸实践。她大声的喊了出来:“我报警了!”
持刀行凶的男人被她一吓变得不知所措起来,他匆忙的丢开了手里的刀落荒而逃。顾廿等男人的身形完全消失了才敢走到小齐面前,她跪到小齐身边不敢碰他。
“你伤到哪里了?”顾廿也是生平第一次见到这样鲜血淋漓的场面,她颤抖着手摁120,“我先给你叫救护车,你千万撑住。”
白起收到小齐负伤的消息、领着同事赶到医院时,一眼就看见了手术室门口失魂落魄、浑身是血的顾廿。他的心狠狠地皱了一下,快步上前把顾廿从座位上扯了起来,仔细检查了她一圈。发现她并没有受伤,白起才劫后余生般的松了口气。
“守在这里,小齐的母亲很快就到,安抚好老人。”白起对同事说。
“带我去一个没有监控、隔音效果好的独立病房。”白起示意一个护士。
顾廿被白起浑浑噩噩的牵着走到了独立病房,她的声音颤抖着:“小齐他…”
白起面上的从容不复存在,他从腰间皮带里抽出警棍,冷漠的命令道:“双臂伸直,扶墙站好。”
她刚一摆好姿势,白起就一警棍抽在她的屁股上,隔着衣服顾廿都感到撕裂一般的剧痛,她被打得贴在墙壁上大口喘着粗气。
“你为什么在那?”白起的声音充满震怒。
顾廿被他吓到:“我…去那逛街…”
“姿势。”白起命令。等顾廿恢复了姿势,他又一棍砸上她的屁股。
“啊!疼!哥!疼!”顾廿又贴在墙上。惨叫着开始求饶。
“怎么碰见小齐的?”白起烦躁着加重语气,“姿势!别让我反复强调!”
顾廿哆哆嗦嗦的撑回原位:“我突然看见他,想和他打个招呼…”
砰——警棍沉闷的击打声又响起来,顾廿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她咬咬牙,晃了半天才稳住姿势。
“出了事为什么不先给我打电话?”白起问。
顾廿拼命解释:“我…他被人捅了一刀,身上全是血,我怕他出事…我只能先叫救护车…”
砰——又是一棍,顾廿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几乎要跪在地上。
“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白起看她站不住,左手把她钳制住,右手挥起警棍一点也不收力的打向顾廿的屁股。
“要是犯罪嫌疑人也捅你一刀呢?”
“要是他还有别的同伙呢?”
“要是他还有别的凶器!”
“棍子!”
“铁锤!”
“枪!”
“你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白起每说一句话就毫不留情的一警棍抽上顾廿的屁股。
“啊!哥!别打了!哥!”顾廿大声哭喊,“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一定先给你电话!”
砰——身后的警棍根本不停,一下接一下的砸在屁股上,足打过了十来下,顾廿才在自己疯狂的哭喊声里听见白起问她:“还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