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F市刑警总局的大门口,一大群记者正吵吵嚷嚷的围在门前,拦着几个正要外出的专案组成员问话。
「……我们是市电视台的,请问九仙山发现的那具驼背尸体,到底是不是通缉犯孙德富?」
「……如果是还不能肯定,专案组为什么一直都不主动介入调查呢?这里面是否有什么原因?」
「……孙德富是不是已经被变态色魔灭口了?假如尸体真的是他,这是否意味着色魔又开始出来作案了,本市的大胸脯女性应该加倍小心?」
「……我是《F市晚报》的记者,我想找一下你们的石队长……不在?那李处长也行……」
现场闹哄哄的乱成了一团,各种型号的话筒和摄像机此起彼伏,夹杂着记者们的七嘴八舌声,气氛好不热烈。
而在刑警总局里面,组长李天明却正拿着电话听筒大倒苦水。
「……对呀,局长……不知道是谁捅到新闻界去的……现在我们很被动,要是不能尽早说明真相,舆论可是会压死人的……我的意见?我的意见就是马上跟公众实话实说,告诉他们警方其实已经击毙了孙德富,所以刚发现的那具尸体绝对是跟案子无关的其他人……好好,局长您同意就好……我一定照办……」
电话「啪」的挂断了,李天明抹了把胖脸上的汗珠,神情显得轻松多了,胸有成竹的迎向了门口的大批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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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F市新闻连线」,下面播报我们刚刚收到的消息。市刑警总局今天下午对外界宣布,通缉犯孙德富因为拒捕顽抗,前些日子已经被警方击毙伏法了……因为某些技术上的原因,这一消息被封锁到现在才对外公布,警方对此表示歉意,希望公众能够理解,同时呼吁市民们保持人心安定。这件事跟前几天九仙山发现的尸体并无直接关系,无须对此进行过多的猜测……」
崎岖不平的乡间小路上,戴墨镜的阿威正一边开车一边听广播,听到这一段后,右脚猛然间踩住了刹车。
「吱呀——」的轮胎擦地声响起,整辆车硬生生的停了下来,熄火了。
足足两分钟后,车子才重新点火启动,加速向前方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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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快落山了,石冰兰和王宇刚好赶到了徐家村。
两人很快打听出了徐大根的情况。那是个一穷二白的老光棍,平常喜欢赌博喝酒,十天里面至少有八天都喝的醉醺醺的。在办完远房表兄的丧事后不久,他有天晚上因酒醉失足,跌进村里的池塘淹死了。
也就是说,这件事变成了死无对证,线索又断了!
石冰兰感到更加可疑了,于是向村民们提出要验看已经下葬的遗体,但却遭到了措词强硬的拒绝,费尽唇舌交涉了几个小时依然无果。
无奈之下,两人只好暂时放弃,转而要求到徐大根生前的住处去看看,希望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但村民们这时已经有了敌意,态度冷淡多了,只简单告知此人连房子都赌输掉了,只能栖身在对面山脚下的一个荒废仓库里。那儿的道路十分荒僻,没有一个人愿意带路。
石冰兰和王宇也不勉强,详细问清了仓库所在的位置,不辞辛劳的摸黑找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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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我回来了!
天已黑,的士在长街上疾驰。苏忠平望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夜景,嘴里默默念叨着这句话,内心充满了归家的幸福和温馨。
他到外地出差了三个星期,刚刚才从飞机场打的回来。小别胜新婚,他真恨不得能马上见到妻子那美丽的倩影,好一慰这二十多天来生理和心理上的思念。
作为一个正当盛年的男人,苏忠平生理上的需求还是挺旺盛的,虽然妻子有点性冷淡,再加上工作忙的关系,自结婚以来夫妻俩的房事少的可怜。但平常起码也能将她搂在怀里亲热一下,不像这次分离了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
想到妻子那巨ru细腰的魔鬼身材,就连西方女人都要羡慕不已的惹火胴体,苏忠平不禁蠢蠢欲动了起来,小腹涌过一股热流。
——老婆,好久都没来过了……今晚无论如何也该来一次了吧!嘿嘿……
他一边盘算着说辞,一边忍不住哑然失笑,只希望今晚妻子没有再加夜班。
万万没有想到即将来临的,将会是多么沉重的打击和巨大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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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石冰兰边钻出警车边抬腕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十分!
那废弃的巨大仓库就矗立在不远处,在黑沉沉的夜色下看来,显得分外的破败荒凉。
「总算找到了!」王宇关上车门,吁了口气苦笑道,「队长,说真的我很难相信这里还会留下什么线索……恐怕我们又是白忙一场了……」
两个人从下午一直忙到现在都没休息,只胡乱吃了几口随身携带的乾粮,都已经是又倦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