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舒服地挣扎起来,那人却将她越圈越紧,脑袋搁在她的颈窝处,深嗅她身上的味道。
那美人神色执迷的望着她,幽柔的眼角微微泛着红色,水意洇然的如一汪波光粼粼的明镜仙湖。他声线低磁沙哑,还带着些许委屈。若不是他发的是男声,无人能辨出这绝色美人竟是个男子扮的。
锁链残肢落满刑台,挣扎扭动着,看上去疼的不行。
谢秋灵眯了眯眼,不明白这锁链老哥在胡说什么,出于它日常轻浮的调性,只当它又在调戏她了,遂冷声道:“你最好老实点,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否则我会向司马明岚告状,说你想强奸我。”
她见锁链头点了点,又摇了摇,在地上一番挥舞,刻出了一行丑字:[乱,危险!司马明岚身上有大物,二黄也有,通往灵儿深处,快跟二黄私奔!]
这些少女仿佛都穿上了绿色的裙子,不再在冷刺骨空气中赤裸萧瑟。
她侧过头去,只见与她肌肤相贴的,是一身材修长,秀丽姝绝的倾城美人。
一瞬间,那满墙绿油油的蔓藤吐出了花苞,一簇簇像火一样燃烧的蔷薇花绽放开来。那副沉默且压抑的尸骨壁画,此时竟充满了怪异的勃勃生机,白骨少女们此时宛若盛装待嫁的新娘,一个个竟作小女儿姿态,或捂嘴惊讶,或合掌感谢,还有人伸着森森骨指好奇的摆弄着身上的鲜花嫁衣。
一来二去,红线压倒性的占据了上风,揍的锁链二黄如一只呜呜直叫的落水狗,不得不低头缴械投降,将谢秋灵松开,瑟缩颓败的钻回刑台石缝里。
“现在全乱了,你很危险,被他们发现,你就更危险了。二黄知道司马明岚身上有个乾坤袋,可以带着灵儿通往八重天深处,是唯一可以离开这里的方法,不如灵儿引诱他带你进去,然后就跟二黄私奔吧……”
锁链生猛的扑打过去,不料,瞬间就被大卸八块!
“出来吧。”她对着花瓣轻轻挑眉。
这些线看上去柔弱无害,实则见血封喉,削铁如泥!
但这位暴躁老哥不知为何却对谢秋灵颇为客气,屡次放过了她,还喜欢缠着让她抚摸它。
谢秋灵眨了眨眼,疑惑道:“天上有人在看我?”
“谢怜!果然是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大红色的嫁衣层层叠叠的铺展开,仿佛掣开了旖旎花色。乌墨似得发如瀑,一路铺到了脚踝。
但出于某些原因,谢秋灵似乎无法理解它的本意,它一脸无辜似的的继续试图向她解释,可正在此时,密室中忽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将二人的交流打断。
“阿姐怎么不回怜儿消息,怜儿担心死了。”
温热的鼻息扑在她精巧粉嫩的耳边,又湿湿的顺着她的耳廓舔了几圈,缠绵又爱怜,一股酥麻难耐的异样感觉让她的半边身体有些僵硬。
二黄摇了摇头,尾巴指了指天空。
绿色的蔓藤从妖族公主凤兰兰的尸骨背后生出,迅速的爬上了少女的尸骨,继而爬满了整面墙。
那些花瓣也倏的凝聚在了一起,化作一条条细到肉眼难以辨别的血红细线,交错在空中,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
谁知二黄见此喉中立刻又发出了低吓,开始用尾巴在地上歪歪扭扭的颇为费劲的刻字:“不要……看,有人……会发现。”
空中乱红飞过,扬扬洒洒,随风漫舞飘零。
见二黄逐渐变得乖顺,谢秋灵又拣回了手机准备刷。
一股淡淡的幽香袭来,整个密室都暖了一分。
她们抬眼望去,竟是那被钉在墙上的几百具尸骨在纷纷抖动,仿佛在欢迎着什么。
一片片红英在空中聚拢,温柔的包裹住了她的身体。
谢秋灵:“什么意思?你是说,司马明岚还在监视我吗?”
谢秋灵在此时此地见到他,不由的惊讶。此时他不应该在红谷那场计划已久的竞聘会上吗?
但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却是他那双张美到极致的脸蛋。他面若敷粉,唇点桃夭,那双黑宝石般闪耀的桃花眸,再配上眼角那颗淡淡的痣,让他顾望之间媚姿横生,夺人心魄。
片刻之后,谢秋灵正要转身走回到刑台中心,突然,背后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牢牢地缠绕住。
她像撸狗毛一样撸着二黄的身体,它似乎很愉悦,给她全身都松了松绑,链身随着她手上的节奏一抖一抖的,还迫不及待的往她手心里钻。链头圈成一个圈,十分乖惬意的挂在了她脖子上,发出咕噜咕噜的鼻音。
谢秋灵的手脚被解放,却没有立即离开刑台。
。
无人回应她,密室中又恢复了那一片死寂。
二黄立刻怂了一样后退了一步,无奈的耸耸肩,不知道她理解成了什么,低头看它写的字,分明是:
挂在她身上的二黄炸毛一样瞬间紧绷起来,护食似的将谢秋灵拖进刑台中心保护起来,一条条锁链气势汹汹的从她四周钻出,愤怒的拍打驱赶着那些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