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正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仪表。
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上身是一件巴黎国民自卫队的军服,勉强还算完整,只有腰侧和袖口沾了点血污,裤子是一条男式长裤,裤腿到烂了,挽到小腿处,露出大半脚踝,脚上是一双破破烂烂的军靴,沾满血污和泥点,是她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一身衣服。
时间真是太急了,革命军还没有摘取胜利的果实,下面就传来消息抓到个贵族,一问果然是路易家的。
就这样吧。
夏洛特挠了挠自己一头乱糟糟的红色短发,拿出自己在战场上的架势,她一向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的状态最好,再对着镜子,果然从下等人变得有几分女战士范儿了。
“带上来。”
她这样说着,门打开,几个alpha和beta架着一个青年走上来,他们反绞着那人的双手,眼里是仇恨的火,与夏洛特之前在镜子里看到的一样。
他们把那人按在地上,顶着黑色卷发的脑袋耸拉着,夏洛特几乎是一瞬间就闻到了Jingye特有的腥膻味儿,直到现在都没有散尽。
她皱了皱眉,却也没多说什么,捏着那人的下巴迫使对方抬起头,第一时间摸到一手滑腻,不知是流下的涎水还是没吞干净的Jingye。
看到那人的第一眼,夏洛特明白了为什么这次自己手下的人这么失态,这个omega确实是一副绝无仅有的好相貌,看着年岁不大的样子,面容是贵族教养出来的白皙Jing致,唇瓣却是艳红的,唇角还破了个口子,口唇和下巴附近是没有吞咽干净的白浊,眼睛被打肿了,只从两条缝里透出一点灰蓝,像夏洛特曾在掌中把玩过的玻璃珠,却更剔透纯粹。
比以前成熟不少,却也没多少长进,革命军漏掉的贵族并不少,偏他最先被自己的人抓住,想来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们也清楚,这样一个王族在此时的境况是个大麻烦。
革命军们有多恨贵族,就有多想生吃了王族的血rou,吸干他们的骨髓,榨出他们所有的油水。
“安东尼·美尔凯特·波旁,是你吗?”
不太熟练的法语发音,omega却立刻警惕地看向她,面上是全然不加掩饰的惊讶和憎恶,想来以他的身份平时也并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情绪。
“恶心的下等人,你不配说出这个名字!”
夏洛特冷笑一声,抬手甩了人一巴掌:“您最好识趣一点,安东尼少爷,或者我应该叫你阶下囚,我们下等人的规则里可没有不打omega的说法。”
这一掌并没有收力,青年的唇角溢出血迹,一旁的男男女女冷眼看着,眼里没有半分同情。
安东尼这辈子没被打过脸,或者说,今天发生的事安东尼这辈子也没遇到过,甚至以他的身份如果不是意外这辈子都不要遭受这些,可是他现在在这里了,跪在一个下等人面前,一个他此前出来看不起的alpha面前,身上的皮rou隐隐作痛,尤其是下体的两处,动一下就是干涸的衣物撕扯破损皮rou的疼痛。
这让安东尼少爷很绝望,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惹怒一个alpha被杀掉也比死在下等人的床上来的有尊严,因此他心里此时并没有多少畏惧:“不过是一群下等人,握住了武器就真的以为自己成了主人,内里的粗俗肮脏却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安东尼说话时嘴里没吐干净的Jingye不小心顺着食道滑进胃里,这让他有些恶心,下意识想找手帕,却想起手帕遗失在马车上,又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学着他以前看到的,那些下等人的样子狠狠呸了一下,眼睛仍盯着眼前的红发alpha,以示自己的不屈和愤怒。
不料安东尼却笑了,麦色皮肤的alpha笑起来并不丑,只是一双眼睛里满是Yin沉和狠厉,安东尼颤抖一瞬,想起现在的处境,立刻挺直腰杆,听说这样被砍掉头不会疼太久,反正等被插在矛上时他已经死了。
夏洛特并没有立刻杀死安东尼,尽管她那把今天杀了不少人的弯刀就在手边,只示意几个下属出去,有人想要说什么却被阻止,跟夏洛特关系最好的beta开口:“夏洛特大人,那今晚就不打扰您了,明天我们来领走这个贵族的脑袋。”
革命军并没有多少尊卑意识,他说话时眼睛直直看着夏洛特,却只得到一个冷漠的眼神:“知道了,巴顿,我对这些贵族的恨意不比你少。”
“祝您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巴顿用不知道哪儿学来的不lun不类的礼仪行礼,是亲近也是告诫,夏洛特没再说话,只看着所有人离开。
他们说的并不是标准的上流社会通用语,安东尼不太听得懂,却也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掌握在这个红发alpha手里,眼神不由警惕起来:“你要干嘛,肮脏的alpha,王室军队会割下你的舌头和肠子,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他说的色厉内荏,夏洛特却没了耐心,将手里的弯刀扔到omega够不到的地方,抓着人的黑色卷发将人提起来,压在桌子上扒他的衣服。
安东尼现在这套衣服并不合身,裤腿